亚裔/四十岁前后/脸上皱纹深刻得有如割伤的女人,以英语朗读犯罪声明稿,并贴心加上六国语言字幕。
女人的背景——墙上挂有万国旗与联合国国旗=全都划上了红色的「×」。
『前几天,我们以电子手法让俄罗斯人造卫星<火星之敌1140号>坠落,便是斗争的一环,这是为了让世人知道我们斗争的优势。此外,那颗卫星的电源系统,也就是上头搭载的原子炉,也落入了我们手中。这是我们集结许多国家一贫如洗的民众众志成城的胜利——』
看到「原子炉(Atomreaktor)」德语翻译字幕的那一瞬间,凉月血色尽失。
副长的目光从屏幕移开,转向自己——眼神像是在问:「看到没有?」
「今村容子,自『日本人难民权利诉愿会』分支的激进组织<寄望之会>执行集团首脑。现在,该集团负责在奥地利国内搬运抢来的原子炉。这是十七小时前在网络上公开的影片,两小时后各国情报机构便禁止流通。为了防止市民产生恐慌,现在将施以戒严时期的手段,严控媒体封锁消息。在多家电视台以及国际原子能总署(IAEA)的协助下,密集播放彻底主张原子炉安全性并倡导其转为兵器使用困难度的节目。奥地利八年前经由国民投票表决,通过第一座原子炉兴建法案,近年来却因为运转事故频传,国民对原子炉感冒到极点。铁路主要干线与途经国境的巴士早就挤满想外移的市民,班班客满。那种混乱对恐怖分子而言正是最好的屏障。」
像是想对再也见不到的人一次说完的冗长说明——大队长枪口般凌厉的眼神直盯着屏幕。
凉月——刀刃般锐利的目光望着虚空。「那我要做什么?」
「将待在史达林基中校身边获知的情报全向我们报告。尤其是与这次事件息息相关的七大集团,再小的消息都不能漏掉。」
「『七』大集团?」不禁望向屏幕——转向副长。「不只有那个日本人(Japaner)集团?」
「根据我国情报机关的调查,以及俄罗斯方面提供的情报,国家与目的各不同的七个集团正潜伏在我国携手行动——其中有三个集团至今尚未查明。四个已查明的组织分别是日本人集团<寄望之会>、车臣人集团<贾哈尔之手>、塞浦路斯系土耳其人集团<自由战士团>、反体制俄罗斯人集团<收获>——详情都记录在这具特派时期用PDA里。之后妳再慢慢确认。」
办公桌上备有的物品——比手机还要小巧的携带用终端机/收在枪套里,上面刻有MPB印记的左轮手枪/装满子弹的弹盒。
「PDA的通话线路设定成我的专线。除了我以外的人想联络上妳那台PDA,得输入专用密码。密码我给了尤里.史达林基中校。特派期间,妳的无线电通讯会被封锁,除了特甲传送之外,也严禁妳进入主服务器。」
简言之=事件解决之前,休想跟伙伴联络。
接受——面不改色/目光转向手枪。
「我不想用枪。」
副长沉默不语——大队长仍是盯着屏幕。
这段沉默的背后意涵=身为宪兵队员却不带枪,这种偏差的观念与态度,别名为自寻死路,又名为小鬼头的胡言乱语。
压抑住火气。「为什么要带枪?」
「万一,我们判断在国内进行搜查的这群外籍兵团,只是想利用这个事态权衡自己国家的利益,重创我国设施与人命等各种重要财产时,枪就是用来『教训该教训的对象』的必须物品。」
脸上未露出一丝惊讶,回视副长——「如果俄罗斯人是敌人就开枪」。
这也是任务的一环——火气已接近呕吐感,心情宛如无处可归的间谍。
「在开枪前,可以先揍对方一顿吗?」
「用在最后一击便可,死后再射击也没关系,主要是要理清责任归属。枪跟子弹皆刻有MPB的标志。倒不是要证明谁扣下扳机,是要证明『谁』让开枪者扣下扳机。」
「万一失手,有可能会射中民间人士。」
「万一发生那种情形,『我与大队长』会负起全责。」
噤口——刚才的宣传任务突发的恶作剧,顶头上司肯定已接到报告,却只字未提的缘由。那个宣传任务是为了让她明白整起事件已严重到什么地步——自己愿意接受特派,目的就算达成了。
「交出徽章,特派结束前我帮妳保管。」副长——确信对方不会拒绝的坚定口吻。
无言地从制服口袋取出徽章——走近办公桌,摊放在PDA与手枪前。简直像是主动放弃容身之处。
徽章——大头照/头衔/铭言。「凉月.D.舒兹是百万城邦宪兵大队正式任命的未成年队员。在关乎奥地利共和国政府利益的事件中取缔违法行为,并且肩负保护国民的义务。特此证明。」
MPB十诫=「汝,不可杀人——但,与国家为敌者不是人」。
「派遣期间自现在算起不到二十个小时。时间一过,军队就会出动,进行地毯式搜索,以武力支配全市。」
反射性想充耳不闻略过的字眼——不知不觉间大队长的目光已在极短距离内扫向自己。心脏像是被枪口抵住,整个背脊发凉。
「军队出动」——对百万城邦的维安机构来说,就等同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事态。
保持呼吸、镇定心绪=模仿阳炎。
「刚才,我看到了军队的人。」
「那是为了让军队延后出兵的共同警备。总理以下的政府部会首长惊慌失措地向军队求救兵,BVT也阻止不了。明明是发表紧急宣言就能控制的事态,而那个『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