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要卧底搜查或是改变形象,他蓄了色泽温润的金色落腮胡,戴着空降部队喜爱的墨镜,以自然不矫作的动作摘下墨镜。
可恶——恰似哀号又似欣喜的声音——怎会有人如此SEXY!
咬着手指头以防内心的吶喊与口水溢出来——冲击过大倒退数步的阳炎如喜剧演员轻盈地一百八十度回转/背对对方/吐出口中的泡泡糖/从手提包拉出手帕,包好,再度丢进去/取出新的泡泡糖,再次一百八十度回转——像是响应客满观众席的期待握住麦克风的歌手,以克制住的、甚至可说是挑衅的无表情打开包装,塞入丰润的唇缝之间给对方看。
不到两秒的神速——「她」堂堂展开防御态势。
「我好得很。」
灵敏闪躲掉名为真心话的子弹,瞬间退到以冷淡作为掩护的壕沟=准备迎击。
「——您有做什么吓到我的事吗?」
「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可爱小姐(Fraulein)哩。」完全不把方才数秒的迟滞党回事,说:「还是说那样的妳,才是原本的妳?狙击手(Scharfschutze)。」
少来!内心像是被枪口抵住而发出哀鸣——不要那么温柔地对我说话!
「我不过是因应状况,选择合乎规定的穿著而已。」克制到近乎悲哀。「倒是中队长才一阵子不见,形象就整个大转变了。」
「我在森林的打靶练习场带新兵,就像训练童子军那样。」厚厚的大手抚摸着胡子。「就这样站在小姐(Fraulein)的面前,是否太不修边幅了点?」
「那才是我眼里原本的中队长。」止不住笑意。不禁觉得自己自然得恐怖的微笑,才是这世上最不自然的东西。
「我也只是因应状况,选择最不费事的打扮而已。」露出耐人寻味的迷人微笑。「说到状况,留胡子还真是省时省事的打扮。我才从训练场被召唤回来,正好遇到妳就打声招呼。『如果妳还记得那次的赌注』,我倒是想跟妳说件事,怎么样?」
叭啦叭叭叭!
任何事物都难以取代此刻的喜悦,心中貌似夕雾的纯白天使正猛烈地吹奏回顺的喇叭。
同时间也听到叼着香烟喷出硫黄烟雾,貌似凉月的漆黑恶魔认真发出警告:「不不,小姐(Fraulein)妳错了,那是地狱之门打开的声音。」
「……真不凑巧,我正在等一名队友。」向伙伴的存在寻求心灵支柱——宛如确定入阁的同时接到暗杀预告的政治家,内心动摇不已/尽量忍住不表态。「可以现在说吗?还是等我回来后再听您说?」
「光知道小姐妳还肯听我说,就算有收获了。」老神在在到可恨的成熟态度。「那么,我就点到为止,后面的看妳是否有兴趣再来决定。」
「好。」不管讲多久,就算讲到天长地久,我也有兴趣听你说下去=以音速飞来的真心话子弹差点闪避不及。「请说。」
「上头要编列一支菁英部队。」小声——像是要揭开小秘密的微笑。「详情还没听说。只知道选拔权在我,还有马上要成事。但光从这两项就可以猜想到,这是短期结束、短期解决、短期内得以顺利解散的实力坚强者齐聚一堂,也就是所谓的明星赛。」
交出会话主导权以取回冷静——将泡泡糖「啪」地吹爆。「听起来很辛苦。」
「辛不辛苦在其次,我只想知道小姐妳有没有意愿?」
正要吹大的泡泡,发出凄惨的「噗咻」声,萎缩变小。
被另眼看待的纯粹喜悦,以及激昂的警戒念头交错之余,某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油然而生。
「……您是在问我个人的意愿吗?还是游击小队全体?」
「根据我听到的消息,妳们三人都分别有人来挖角。」
忽然懂了——凉月=前往大队长室报到——夕雾=千千石突然跑来洽询。
被叫住的自己——菁英部队。
阳炎感觉到了足以与米海尔这超弩级动摇人心的存在匹敌的某种事物。
耳边传来低语:事实上,那就是一种幸福了——向伙伴的存在寻求心灵支柱。
玄关突然传来浑然天成的开朗声音。
「让妳久等了——☆」
从电梯间兴高采烈跑过来的夕雾——笑盈盈的对米海尔点点头。
「早~安,米海尔中队长?」
「早安,小舞娘(Tanzerin)。很棒的早晨吧!团体外出真教人羡慕吶。那位拳击手小队长不跟妳们一道出门吗?」
比刚才还要雀跃的指着头上。「凉月被叫到顶楼的办公室了?」
「原来如此。」目光转向阳炎。「看样子是在挖角。」
阳炎询问=向夕雾。「妳决定上电视演出了吗?」
「夕雾婉拒了——☆」美得天理不容的笑脸。「只有夕雾自己一人,夕雾是不会觉得幸福的。若不是三人一起,我们就会变成在地底探险而迷路的孩童喔?」
再正确不过的心态——究竟夕雾是打从何时就对彼此有这样的认知?在不可思议的心情驱使下,阳炎转向米海尔,告诉他:
「<猋(Zerberus)>游击小队队如其名,是三人一体的猛兽。是彼此的头、彼此的眼、彼此的手足,协助突击、掩护狙击、进行游击性的支持。为了该优先采取的行动,亦不可避免成为彼此的护盾……这是正式出击之际,上级对我们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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