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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探病?」
脑中突然闪现各种光景。
病床、换衣服、「清洁保养」之类的暇想纷纷出笼。但内心响起一句话:妳会被讨厌的,慌忙消除了那些画面。
「我的太太已经过世了,又不幸拥有一群薄情寡义的部下。临时若有什么工作,我又动不了,各方面都需要人手。」
真无趣——内心闪过抗议=以意志力驳回。
「不然我陪你到医院吧?」
米海尔望向好几台新来的救护车。
「差不多轮到我了,也好。我也想听听妳是怎么发现『射手』有两名的。」
「你想在救护车上听?」
「就忘记疼痛这点,搞不好比止痛剂来得有效。」
阳炎耸耸肩。
「喜欢来复枪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病吧。」
那副笑容——比刚开始时多了分玩笑。
「这样妳也省事,不用提交书面报告。」
「好的,我了解了。」
如此响应后,露出什么意图也没有,甚至有些装模作样的微笑。
咦?这样的发展会不会太自然了?
仔细看对方,才明白对方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居心、诚恳地对待自己。
心头像是有温暖的阳光射入。
这个会不会就是人家说的浪漫气氛?明明没有经过任何排练——这样的思绪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氛围。
像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也像是一度遗落的东西,没有刻意寻找却又再度回到自己手中。
但是,就在此时发生了异变。
女人的声音——叫喊。
「米海尔!」
搞什么。
正是那名女骑警,身穿七名小矮人的服装,在游行时惹得阳炎超级不耐烦,怎么这会又黏上来了?
「你没事吧?」
把睡美人晾在一边,紧紧抱住全身包着绷带的米海尔。
磅!
阳炎内心才刚萌芽的某种好感,全被轰跑了。
被女人抱着的米海尔说话了:
「啊,我来介绍,她是我的——」
「那么,本官这就回去整理关于『射手』的报告书。」
不待对方说完/也不让他说完/必恭必敬地敬礼/呈直角右转。
迅速离开现场。
也因此——
「妹妹……」
下面的话语悬在半空消失不见。
「已回收『射手』的遗体与武器,两把都是普林西普公司出品。」
副长法兰兹——MPB大厦/大队长室。
墙上的屏幕——摄影班拍摄的事发现场影像。
「来复枪友爱会与六年前的枪击案真相,还是没能水落石出。不过当时射中『她』的『那个人物』,应该就是幕后黑手了……『她』是我们这一边的人是祸还是福……尚无法断定。」
沉默——大队长奥古斯特,沉重如枪口的眼神对着屏幕,缓缓点了点头。
麻将牌——红色文字=「中」。
想将它重重摔到地面,不知为何就是办不到。放不下、扭扭捏捏的想法困扰着自己,最后还是挂回脖子上,垂吊在衣服胸前。
从同一个地方取出泡泡糖/开封/轻轻丢入口中。
嗯咕、嗯咕、嗯咕、嗯咕、嗯咕、嗯咕、嗯咕、嗯咕……无懈可击的八拍节奏。
唇间「噗」地吹出大泡泡。
弹痕累累的演讲台上——有说有笑的凉月与夕雾慢慢走近。
凉月=坏坏一笑。
「有赏他一拳吗?」
阳炎=点点头。
「狠狠地。」
夕雾=在演讲台上轻快的小跳步/招招手。
「阳炎小姐也一起来嘛☆」
啪!走上台阶来到讲台。
目光看向会场的出入口。
看见对面载着米海尔与女骑警的救护车开走,很快就不见车影。
抬头仰望薄暮的天空。
双手插腰/大大地吸气。
「哇啊了——!!」
长之又长的吶喊=直到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