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半空中抱住阳炎的身体。
自指尖伸出的钢丝×10,缠绕住窗框,画出柔美的弧线,虽然冲击将多条钢丝切割得支离破碎,巨大的钟摆运动仍分散了一些落下的冲击。
随着越伸越长的钢丝,两人一同平安降落在圆环的屋顶上。
歌唱般的说话声响起:
「阳炎小姐非常努力也尽力了!来,我们一起——回去吧☆」
阳炎察觉到自己仍闭着眼睛,缓缓睁开眼皮。
隔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流下眼泪。
得知是眼前的夕雾救了自己时,情感顿时溃堤,怀着「喜欢妳喜欢妳全世界我最喜欢妳了」的心情紧紧抱住对方。
执行<还送>——随着祖母绿光芒,又回到平常的手脚。
夕雾稍稍挪开身子,在衣裳口袋里摸索,取出了某样东西。
「这是送给很努力的阳炎小姐的奖品☆」
阳炎收下了那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夕雾。
那是麻将牌——
红色文字=「中」。
「妳怎么找到的……?」
「呼呵呵。和大家一起回去后,夕雾又单独请人载我过去☆」
泪水突然又盈满眼眶,此时有无线通讯进来。
是凉月怅然的声音:
《妳这混蛋!也不快点解决猎物。我还以为妳死了哩!还有,附近的救护车正开过来,趁利用妳的那混蛋还没被包成木乃尹载走前,结结实实地赏他一拳再回来。》
捌
红色旋转警示灯/大批救护车/手忙脚乱地搬运伤员。
遵照小队长指示的阳炎。
一面将线绳缠绕在手指上、甩转着「中」字麻将牌,一面走向对方。
横陈在担架上,等着上救护车的期间先行注射了止痛剂的大个子男人。
左肩/胸前渗血的绷带——脸色尚不至于惨白到濒死状态的米海尔中队长,也看见了阳炎走来的身影。
「好精采的狙击战,妳和『他们』都很厉害。没想到会是双人组,我对妳的凯旋归来是心服口服。」
感觉还不错——迎面而来的称赞。
「你如此有精神也教人意外。」
「这要感谢防弹护甲。所幸只伤到骨头跟肌肉,死不了人的。」
他见到不停甩转的麻将牌,又浮现出那个笑容。
「我还以为那个被妳扔掉了。」
「我也这么以为。」
把麻将牌握在手心——指尖循着字形描绘。
「你给我这个,是为了唆使我揪出犯人吗?」
「理由我已经跟妳讲过了,就是我说的那样。」
米海尔爽快回答——完全听不出是在塘塞。
「这次又是伤到锁骨,我已经开过好几次刀了。每年都会因为出狙击任务而挂彩,我才想趁自己还能射中六百码外的标的时把它送给某人。」
「若真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莫名安心不少,手也放了下来。
略微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然后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是不是因为前部下调职一事而恨我?」
「恨是很奇妙的情感。我的部下和他老婆、孩子都很开心他的调职。比待在这座城市安全、也能全家一起出游欣赏湖光山色。不管对谁而言,都算是因祸得福。」
未加修饰且机械化、随性而清爽,却微妙地令人感到沉静——他以让阳炎相当着迷的那个调调,又补上一句:
「没有人怨恨什么。因为那不是任何人的错。包括我,和我的部下。也包括妳的老爸和老妈、『妳』与『她』对吧?」
「少来。」
「她」的/阳炎的内心诉说着。
你是在叫我爱上你吗?你有那个胆子说出口吗?
很遗憾,事实并不是如此。
阳炎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
不禁有些感伤,稍微保持距离说道:
「对。」
「话又说回来,我的前部下是个帅哥没错,不过妳是真心的吗?妳当真爱上了那个认真的老顽固?」
丕变成滑头的口气——意图以调侃的语气解救对方,硬汉的恶作剧(Eulenspiegel)。
「算是爱过吧。」
总觉得结果又被摆了一道,连忙转换话题:
「我现在在乎的,是何时能实践我的承诺。」
「妳是说射偏的那一次赌注?妳这人还真好胜。反正我这次住院准住上个两三天跑不掉。不如妳去那里陪我几小时排遣寂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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