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 1 一卷全

进口袋。

  从帽子里倒出子弹,垂落着秀发直接戴上,从玄关走出门外,凝视着走来的米海尔。

  凉月与夕雾跟着走出屋外,同样看着米海尔。

  「妳不需要援护吗?」

  米海尔=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你是在利用我吗?」

  「副长说:『她』可能知道什么。我也是那么想。就只是这样。」

  阳炎的直觉——「她」这个词是一语双关。

  这个人早就知道了。

  打从一开始——「她」与「我」/子弹标志的意思/自己的过去/遭遇过哪些事、搞不好连她做过什么事都一清二楚。

  心中有某种情绪在发酵:不可原谅。

  其实她大可当作没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揭穿。

  「你对我知道得还真清楚。」

  口气充满危险。

  「没妳想得那么清楚。」

  毫不掩饰的回答——再直接不过的冲击。

  「只是……以前MPB有位调往国境警备队的前狙击小队小队长,是我在军队时期的前部属。那家伙异动的缘由,是他本人亲口跟我说的。」

  「锵隆!」——巨大的冲击无预警来临。

  心中最为脆弱的某种东西,瞬间被轰得粉碎,化为乌有。

  「我与那家伙正好一前一后入队,听他说MPB里有个精通来复枪的危险少女,叫我千万要小心提防。」

  摇晃震荡的MPB吉普车——载货平台。

  凉月气嘟嘟的、夕雾跳着舞、阳炎蹲踞不动。

  开来的车/驾照/车钥/枪,使用许可全被取消,由米海尔的部下带回。

  「被摆了一道!」

  凉月尖声大叫。

  「…………啊?」

  阳炎=睡眼惺忪。

  「清醒一点,蠢章鱼。关键时刻被中队抢先了一步。这么一来,连同还没有落网的那个什么接班人——」

  「各位,这可是大功一件喔☆」

  「大功妳个头!我们被『利用』了,功劳也被抢走了!」

  啊,对喔。

  麻痹的头脑呆望着晴空。

  是啊。「她」过去也利用了好多好多男人/现在也是/今后也会吧。

  好讨厌这睡人生——

  想着想着突然抓起运动服的胸口。

  加长绳子挂在脖上的麻将牌——红色文字=「中」。

  握住小小的四角形塑料牌,摇摇晃晃地在载货平台站起,奋力挥舞手臂丢出去。

  朝向名为晴空的虚无画了道弧线,落在草丛里不见踪影。

  柒

  「射手」一直在等待那一刻。

  就像祖父同时也是师父的某个男人所传授的。

  该在何时何地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在脑中沙盘推演好几百次,思考时要不动声色,持续在大都市的角落过着低调的隐形生活。

  那是意志力的表现,也是身为狙击手的才能,同时演化成「射手」本身的欲望。

  对「射手」而言,「教诲」,以及负责教导的「人物」本身已经不具任何意义。

  不管那位人物是祖父抑或是师父,今后都不具任何意义。

  连男人放线让警察追踪,可能已经代替「射手」被逮捕一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射手」很清楚自己是何等人物。

  来到这座都市后才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为了射击与我们相同的存在——换句话说不是狗不是猫也不是鸟更不是鹿,而是人类。

  也就是纯粹的「人类狩猎者(Menschenj?ger)」——与来复枪合为一体,追求解决标的物快感的存在。

  怀抱的并不是政治理念,不是为亲属雪耻,也不是都市的历史。

  「啊」,「好想射击」。「好想快点射击」。

  「想射击更多」、「更多」、「更多」——再纯粹不过的欲望——

  就只是那样而已。

  百万城邦知二十一行政区(Floridsdorf)——维也纳州州长的演讲会场。

  沿着周边道路绕场一周/警戒。

  倡导反恐主义的治安机构广告牌。

  MPB装甲巡逻车/小型四轮传动车/骑警队。

  招募一般市民组成的拉拉队女郎/鼓笛乐队/宗教人士的祈祷行列。

  愚蠢至极的大骚动中,阳炎表情木然地嚼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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