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物。
像是从墓碑底下飘散出来的气味与声音=优秀射手的灵魂与技术腐败了的臭味扑鼻而来。
「……好奇妙的推论。『某人』在妳父亲的枪上动了手脚……譬如换上了空包弹或实弹,或者是剎那间会走火的替代品。然后用跟妳父亲同款的枪枝、同型的子弹,去『狙击当时年幼的妳』……妳是这个意思吗?」
「或许没有击中我也无所谓。让友爱会发生悲惨意外才是目的所在——事实上,当时那起枪击案一个证人也没有传唤,甚至连案件也没能成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被取消奥运参赛资格,又为何非得离开这里?而现在又回来了?」
回应的是有如来复枪响般的轰然大笑。
男人放声大笑,泼洒出来的酒弄得手都湿了,再这样笑下去搞不好会岔气,男人边咳边笑个不停。
「『阴谋论才是妳想要的答案吧』,小姐(Fr?ulein)」
男人说道——喉中像是有浓痰卡住的声音。
「妳跟我一样。认为人生不该是这样的,还特意偕同伙伴三人一起来找人清算。妳这次的行动,肯定没跟总部的某某某报备吧。」
「喀!」/击锤扣下的声音打断了对方。
阳炎冷之又冷的声音传来:
「回答我。」
「妳问我不能参加那种装腔作势大赛的原因?可以呀。我就看在格奥尔格的面子上特别告诉妳。那是因为我嫖妓不小心嫖到了十七岁雏妓,种下了祸因。没想到对方没有卖春执照,加上又末成年,而且声称与我发生关系后怀孕了,她怎么确定小孩是我的呢?更难以想象的是我居然因为那种蠢理由被吊销律师资格、开除未来党党籍,光是辩护费与和解金就几乎使我散尽家财,后来更是诸事不顺,这一连串的倒霉事难道是我预想得到的吗?经历过那一切,当时那些枪击案的指控还不还我清白根本无所谓。毕竟我都一脚踩进犯罪的泥淖洗不清了。」
阳炎=面无表情。
凉月=瞠目结舌。
夕雾=呆然若失。
「至于为什么我又回来……那是因为我和妳一样,只剩下来复枪了。还有,我一无是处的人生中最幸运的事,就是后继有人。」
「那个人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接班人自然从我这听说了我过去遭受到多么不堪的对待。一切全都是阴谋,我丝毫没有半点错。错的是这座都市里那些现今仍沭浴在荣光里、名利双收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存活的价值。所以要教育。要教育年轻世代『历史』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告诉下一代哪些是事实、哪些不是事实;藉由学习灌输新的记忆给他们。还有比这更能确实取回人生失去事物的方法吗?」
凉月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你当历史是你的污点人生涂鸦板啊?」
阳炎——凝聚不快/愤慨/憎恨/冻结成凄怆的表情。
「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就要看妳喜欢什么样的『阴谋论』与『历史』了。」
「我只要听事实。」
「好吧。我就看在人生最后的日子像是活地狱、可怜的格奥尔格分上,将我知道的事实全告诉妳。但我有个交换条件,妳必须放我走。」
凉月=怒发冲冠。
「可恶的吹牛老爹!少在那里胡言乱语!」
喀!将击锤扳回,阳炎缓缓放下枪。
「好啊。」
凉月=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
夕雾=目不转睛注视着男人。
「当年射中妳的是——」
将酒瓶与玻璃杯放在桌上的瞬间,男人颤抖的手像是谎言般迅速动作。
餐桌底侧=固定的挂枪皮套=左轮手枪。
抓住握把,以几近恐怖的顺畅动作拔出/举枪/枪口对着阳炎/以恐怖又确实的动作扣下了扳机。
阳炎以不分轩轾的速度与确实重新做好击发准备。只比她扣下扳机早了短短一瞬间——
恐怖又精密的狙击射出的枪弹,击飞男人手中的枪枝。
凉月迅速朝男人腹部挥出左钩拳/夕雾的脚朝他脸上一踢。
男人连同椅子被撞到墙上,弹落、摔在地上,阳炎继续追问:
「射中我的人是谁?」
男人咳个不停/鼻血喷出/放声大笑。
「他名叫格奥尔格-海瑞克-冯-库尔兹林格,也就是妳可悲的父亲。」
只见枪的握把挥落——男人晕厥。
大批穿着迷彩服的男女冷不防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涌入,枪口对着男人。
全员肩上都有徽章=MPB。
凉月一脸困惑。「怎么搞的?」
阳炎来到窗边——窗边有弹痕。
喷泉对面的树枝摇晃,庞大的身影跳了下来。
抱着来复枪,脸上慎重涂上了迷彩——米海尔中队长。
阳炎将手枪的保险装置确实锁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