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段有六小时。
在那之前确实判断/行动/引导至结果——
脑中思考着诸如此类的问题,背起装着行李的背包/两手插进宽松的运动服口袋/戴上棒球帽,吹着泡泡糖走近车子——整个人僵直。
凉月=叼着烟/身穿帕克大衣——打了个大呵欠。
「受不了……可恶,困死了。」
夕雾=身穿连身洋装——敬礼。
「啊,阳炎小姐来了!来,一起说。早~安☆」
阳炎=瞇细了眼——伫立不动。
「……妳们怎么会在这里?」
「瞧妳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算我不是佛洛伊德,也看得出妳想干嘛。」
凉月=困倦地用大拇指指着车子。
「『尽可能速挽速决(Assoonaspossible)』。快开车门,让我多睡一会。我是不知道妳要上哪去,但是事情快点办妥就能快点回来。」
啪!阳炎无言地打开门锁,坐上驾驶座。
凉月=坐上副驾驶座——夕雾=坐在后座座位。
「怎么啦?快开车啊。」
「……说实话,再没有比负责支持的狙击手更不需要支持的人了。」
阳炎=插进车钥匙/扭转/引擎声响起。
「狙击手往往都单独行动,容易有孤立的倾向,望妳以团队为前提,尊重我的职业属性。」凉月=厌烦的表情/将香烟放在烟灰缸上。
「一大早就想跟我说教啊?」
夕雾=从后座探出头。
「嘿嘿,才不是呢。阳炎只是想跟妳说声谢谢☆」
「……不客气。臭女人,妳要再搞怪下去,到时又是我这个小队长要负责。」
凉月将脸背向一边——座位放倒,两脚抬高到仪表板上,食指指着前方。
小队长下的「突击指示」。
阳炎驱车开了出去。
载着在无趣人生中得到的重要伙伴们。
离开总部大厦三小时。
凉月和夕雾都没学过开车,扣除中途吃饭小憩的时间,均由阳炎独力征服全程。
凉月愚蠢的打呼声/车上广播的音乐/配上夕雾绝妙的哼哼唱唱,一路持续狂飙。
不久太阳升起,周边逐渐被晨光染亮。
靠着地图与记忆拐进丰饶森林中的小径,一次也没有迷路,最后在一块老旧广告牌前停车。
阳炎握着枪的手插入口袋,下了车/凉月睁眼醒来/夕雾停止了哼唱,站在森林里。
老旧褪色的广告牌。
「来福枪友爱会土地」——<üW>……意味着「克服它(überwinden)」的文字。
跨越生锈倾倒的铁丝网与围栏,早已不记得与六年前有什么差异的景色映入眼帘。
记忆随着摇晃群树的风吹了开来,爸爸与友爱会的成员,年幼的自己与可爱猎犬们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混杂在一起,又消失无踪。
很快就发现了小木屋=废墟。
入口大门上有撬开的痕迹——可能是米海尔中队长的优秀部下们事先找上这里进行搜查,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又撤队。
《妳的目的是为了撞鬼吗?》
凉月——慎重起见,使用无线电(犬笛)通讯。
《这是某种伪装。》
阳炎——往森林深处走去。
凉月与夕雾跟上。
三人蹑手蹑脚的足音,混杂着应该早已忘却的爸爸的声音。
我们视初次射中猎物的场所为圣地——爸爸说。
换句话说就是——
那是类似动物归巢本能的行为模式。想做某种壮举时心里会自动自发寻求支柱的机能。
在森林中大约走了三十分钟,泉水与盖在旁边的狩猎小屋映入眼帘。
《喂。》
凉月指着树丛——一辆吉普车=往来于林间小道的那种。
阳炎点点头。
体内深处同时渗出了某种冰冷。
记忆——恐惧。
心发出了哀号。
没错。距离这里不到百公尺的地方,正是「她」中了一枪的事发地点——
凉月拍拍阳炎的肩膀。
《突击是我的工作。我从正门进去。》
阳炎硬生生驳倒了恐惧感与那个提案。
《那是我的工作。》
握紧枪,不待回答,便弯着身子从树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