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海尔手伸向后视镜,取下唯一的饰物,也就是那个麻将牌(Block)。
「这是送给辛勤工作者的礼物。」
不自觉收下来——频频看着对方。
「这东西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毕竟我不再是亲上火线举着来复枪发射的身分了,所以我想送给某人——与我同样熟知来复枪的用枪高手。」
那个微笑。
而且居然还轻轻闭上右眼。
真可说是再意外不过的秋波——喔喔,不愧是半个法国人。暂且将佩服的「她」搁一边,内心发出大声响。
「喀嚓」/「啪咻」/「轰隆」——
远远超乎预期的回音,震得「她」晕头转向。
米海尔走出车外。
阳炎也跟着下车。
关上车门——凝视着对方/手里握着刚收下的麻将牌。
「下周,第二十一行政区(Floridsdorf)维也纳州州长将发表反恐演说,想当然尔会成为公击目标。在那之前如果还逮不到『射手』,发生狙击大战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你要我参加?」
「狙击射程高达一千二百公尺的神枪手,是否真是那位已经当爷爷的前奥运选手?妳若想起任何线索就告诉我。此外,万一状况不容生擒『射手』——妳就送那家伙踏上死亡线。」
为什么是我?阳炎没有问出口。
因为自己刚才已经不小心收下表示答应的东西了。
为了平复心情,阳炎再度嚼起泡泡糖/吹大泡泡/「啪」地吹爆——之后才说:
「我有那个心情的话。」
米海尔微笑——离去。
伍
凉月——表情凶巴巴。
「我在问妳上哪溜达去了——!」
阳炎——淡淡的。
「散步。我在思考人生方向时不知不觉迷了路。」
夕雾——笑瞇瞇的。
「阳炎小姐真是位哲学家☆」
MPB总部大厦二十楼——情报分析-通讯班楼层/三人并坐在大厅的长椅上。
「这种话出自妳口中,只会让人觉得是笑话。」
凉月——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听到传言,有人看到妳坐上米海尔中队长的车。」
「他只是要逼我请客,偿还上次的赌注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
阳炎「噗」地吹大泡泡——凉月默不作声。
情报通阳炎一直有个似是而非的流言缠身。
卖春。
「她」知道那个传闻,也知道凉月因此特别关注自己。
尽管如此,自己并不想澄清,也不打算让对方有机会追问;两位队友也没有刻意装傻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所以一直维持这种暧昧不明的模糊状态。
「算了,我才懒得管妳这女人是迷路还是走错路。只是,妳若老是独自去研究哲学或干嘛跑得不见人影,会造成我这个小队长的困扰。」
比平常更加冷言冷语——凉月以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关心。
眨眨眼——半是感激半是懒得回应的回应。
「以后我会注意。」
凉月沉默不语——彼此之间尴尬的气氛,被夕雾一句话就给化解了。
「啊,说到哲学,夕雾曾经做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H?agen-Dazs冰淇淋的梦,结果还吓了「大跳呢!」
「那还真是创新的梦。我只听说过有人梦到自己变成虫。」
「啊……那个我知道。是卡夫卡的『变身』对不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大虫。」
「哦——妳居然会知道?不愧是在准备大考的人。」
「……这种说法听起来很令人火大。」
「虫虫口味的H?agen-Dazs啊——那个就连夕雾也想象不出来耶。」
「别说了!!」
凉月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眼中泛着泪光。
「呕——!我想象到了,好想吐——!」
「呵呵呵。妳的哲学度不够喔,凉月。」
「呼呵呵。夕雾的哲学度很高喔☆」
「那是什么度啦!」
眼泪汪汪的凉月——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怎么了?小凉?」
手里拿着档案光盘,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