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之猋 1 一卷全

啦,吹雪。」

  留下担忧的吹雪,凉月擦拭眼角,离开该楼层。

  走下逃生梯——来到平台。

  偷偷点燃香烟,用力吸了一口。

  ZIPPO打火机上头刻着「A-S-A-P」——「尽可能速战速决(Assoonaspossible)的」字样。

  未能手刃的猎物——现在已逃到了手构不到的处所。

  嘶噗——潇洒的吞云吐雾,无奈地吐出有害物质。

  这是将前来搭救自己的装甲车打翻的凉月,对愚蠢的「手枪男」致上的哀悼。

  这座城市绝对不会帮助弱者。

  没有力量的人就会被舍弃。没有存活的能力,不管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没资格抱怨。

  这座城市以风光明媚的观光名胜闻名,其实到处充斥着沾满血腥的怠工暴动。

  就拿百万城邦如蛛网密布四通八达的地下铁来说吧,为了因应与日俱增的扒窃、抢劫、毒品交易、杀人案件,所有车站与列车均设置了监视摄影机。

  问题是,监看摄影画面的警卫经常喝得酪酊大醉,有装等于没装。

  再举个例好了。百万城邦中经常有剃光头的白人帮滋生事端。

  杀死黑人、土耳其人、斯洛维尼亚人或犹太人、放火烧房子、驾车行抢、挖开犹太教会堂的犹太人墓地,乱扔遗体;然而这些事件的见报率却微乎其微。

  拜忽略与战争犯罪相关历史的教育所赐,很多人不知道纳粹是什么,一旦光头帮的恶行见报,恐怕只会引来一窝蜂觉得有趣而群起效尤的反效果。

  百万城邦中经常发生警官或救护队员动用私刑,造成外籍市民死亡的案例;这类问题却很少浮上台面。

  拜忽略与种族歧视相关历史的教育所赐,很多人不觉得对黑人等少数民族施暴与迫害有什么大不了。

  百万城邦中经常有人对德语说得不流利的人暴力相向。

  这是因为奥地利要求外国人也需尽学习德语的义务,如果没有通过定期举行的德语考试就会被驱逐出境,所以也在一般人心目中留下「不会说德语的人是垃圾」的印象。

  百万城邦中经常有小孩或年青人因吸食麻药过量而死在路边,一般人也不大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事。

  这是因为民众没有「麻药具有毒性,会导致身心灵遭受破坏」的认知,稍微有点沮丧就使用兴奋剂或海洛英寻求解脱。

  况且流入都市的麻药量太多了,吸毒变成不怎么稀罕的犯罪,警官就算查获麻药也立不了「大功」,没有人要认真取缔。

  百万城邦中经常发生医院或赡养中心的患者遭受虐待致死、或是用药不当而致命的案例,但被取缔者却少之又少。

  这是因为医生是特权阶级,患者就如同被剥夺了生杀大权的奴隶。

  百万城邦中经常可见失业者在街上徘徊,这个问题却从未在政治面与经济面上被正视。

  这是因为只要有人登高一呼:「要怪就怪外国人。原本属于我们的财富,却被犹太人或日本人夺走了」,就会有成干上万的人呼应。

  再者,在有钱大爷眼中,穷人死在路边根本就不痛不痒。

  而且百万城邦中经常有七岁少女因为肉体上的缺陷得不到残障认定,父母不理不睬而坠入活生生从体内开始腐烂的地狱。

  这是因为近年来基因技术开发可望获得高额奖金与专利金,反倒造成全球性的基因歧视。再与百万城邦原本就到处充斥的歧视主义相辅相成,在部分市民心中,天生就有缺陷这件事更是被视为蠢到不行的忌讳。

  贝多芬在这座城市里罹患了严重的强迫症。佛洛伊德也是透过游荡在这座城市中的精神病患让精神分析学(AT)更为发达。

  门德尔在这座城市求学,最后自栽培的豆子上得到了遗传学的启发。

  这种想法发展到后世,居然突飞猛进地成为愚蠢得有如恶梦的优生学——「除了完美的白人之外,遗传上处于劣等的民族与残障者、精神病患一概得死」。

  接着在过去的大战中,厚生劳动省(注:主掌医疗卫生、劳工就业、健保等社会福利保障的中央部门)与医师们又毫不留情将被贴上「劣等种」标章的人类加以杀害-去势-堕胎。

  希特勒在这座城市学到了主张人种歧视就能获得更多选票与金钱,就连打仗也能拿来当正当理由的绝佳手段,终于使得纳粹主义开花结果。

  世上第一个将精神医疗普及化的城市便是昔日的维也纳=今日的百万城邦。

  如今这座城市里头,也充斥着被乱七八糟的人生搞得精神失常的家伙。

  调查显示每年都有六成市民有某种强迫症状、依存症或虚脱感,却没人想改善这种现象。

  这是因为,那些人迟早会为了寻求寄托而委身于不象样的某物,走向自我崩灭一途。

  不管那是麻药或是枪枝或是纳粹十字(Hakenkreuz),他们想说的话都不会变。

  「只能数着上帝吐的痰掉落人界的时间,如此悲惨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然后便自己编出答案。

  完全配合自己的血腥幻想。

  不管是谁,只要情绪有一点点低落,恶意的虚花便瞬间无止境蔓延。

  这座城里满是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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