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奥波里斯第十八区——通信车内,妮娜、通信官、冬真、雏,对峙着。
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声音——匆忙忙来的巴罗神父,“妮娜……?发生了什么事——”“情报污染路径已判明!”妮娜没有回头,保持着握枪姿势怒斥道,“我以非法入侵联合国大楼机体以及A号通信车嫌犯的罪名,逮捕他!A号车完全损坏,二人死亡!不立即阻止情报污染的扩大,还会出现牺牲者!闪开,雏!你想让同伴陷于死亡危险之中吗?”
冬真满脸愕然,惊慌失措地摇头道,
“不,不是的……我……”
“不准欺负人!不准欺负人!”以身作盾的雏已将手榴弹的安全栓拉到了极限,“不准欺负冬真!”
“为什么要协助敌人!污染路径有数条!你们到底什么目的!”妮娜颜色好像重病号般苍白,手指不停地颤抖,但依然气势逼人。
巴罗神父努力压制感情,沉重地说道,“住手,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妮娜。如果情报污染是以这辆车为源头,那么所有的通信都会遭到中断,这里也早该被孤立了才对——”
神父的话只说到一半,一声怒吼打断了他。
“雏!!”
退下机甲,回复普通装束的凤,冲入车内,跃向众多通信官们和巴罗神父的头顶,飞身穿过人墙后,在车顶反腿一蹬,凌穿翻转,转瞬间就落到冬真和雏的背后。
在满是防碍物的狭小空间内,完美地安全着地,翻滚的披肩长发,掠过冬真惊讶的脸颊。
“不准欺负人!”
雏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升高,回头转向飞落在身后的凤,同时准备拉出手榴弹的安全栓。然而,凤却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同时一记铁拳朝雏的脸上猛得挥去。
梆!在有如火花飞溅般的声响中,雏仰天倒下,她手上不知何时起,已是空空如也,刚才就在手榴弹的安全栓仅剩数毫米便将脱出之时,凤牢牢控制住了它。
雏的身体撞倒了桌子,文件资料稀里哗啦地洒了一地。避开雏的妮娜背靠在车上,慢慢曲膝蹲坐在地。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将冬真陷于多么不利的立场!!”
凤的怒斥——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悲鸣。
“呜咽……”雏颤抖着站起身——大颗大颗掉下的眼泪,不停流出的鼻血将她的小嘴和贴在鼻梁的橡皮膏都染红了。
“凤……小姐……”
凤慢慢转向一头茫然,不知所措的冬真。
“请接受逮捕”
悲痛的声音——哀伤的眼神。
冬真呆坐在椅子上,依然两手紧紧抓着PDA,难以至信地望着凤单手握着手雷,另一只手抵在腰际的小挎包上。
小挎包中是九十三毫米口径手枪,凤维持着随时都可拔枪射击的姿势。一阵无名的害怕与悲凉,让冬真的心脚冰凉。
“拜托了……冬真”
真不希望将枪口指向你,凤此刻的心情有如实体般沉重地传达给了冬真。
对信赖的人必须做出这种事不可的哀伤,如今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慌张地点头答应,不经意间,从相遇起第一次感到——凤其实很可怜。
而对于迫使她这么做的自己,感到追悔莫及。
午后九时
米利奥波里斯第三十五区——MSS本部大楼,八层长官室。
《预定二十分钟后,召开记者见面会,向公众解释市内发生的恐怖袭击以及所造成的人为损伤》
投壁式画面上,一个男子——BVT局长艾贡/眼镜后是对神经质的瞳仁/好像只真人大小的黑螳螂——措词锋利地说到。
《已在主要设施中配置特种部队,应付你所说的复数暗杀计划绰绰有余。MSS没有必要再次踏入其他部门的管辖范围,展开越权行动》
“并非如此,敌人真正的攻势才刚要开始,局长”悠然坐着的女子——MSS长官海洛卡,天蓝色的虹膜/上梳式金发/身材娇小但却给人带刺蔷薇般的感觉。
《我收到报告,敌人有可能把MSS作为目标。也就是说,你们行动的地方,很可能成为战场》
“正和我意”海洛卡娇艳地微笑到。
《你说什么?》艾贡露出危险的眼神。
“我们成为目标就意味着能降低市民受到的危害,反过来说,如果我们从战场撤退,那敌人准备好的武器将用无差别用在市民们的身上”
海洛卡稳如泰山般纹丝不动,而艾贡却好像是被压迫着般,语调中开始混杂着怒意,《……阁下是打算在不知何时会遭受袭击的情况下,继续搜查到底吗?》
“进攻是我们的信条,主动迎击敌人,逮捕主犯才是最妥当的方法。请通知BVT下属的所有部门配合我们进行这次事件的搜查工作”
《不必阁下吩咐,我已经通知下去了》
“此外,查清在联合国大楼中被杀的十一人,进行会面的目的也是当务之急。请在向各政党要求提供情报的文件上签名”
《……知道了,我会为你们MSS不要遭到太大损伤而祈祷的》
“为了不变成那样,我们深信会得到BVT的支援,艾贡局长”
海洛卡恬然微笑起来——无言以对的艾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