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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地看着屏幕的冬真——忽地缓过神来,转向神父,“啊……是。对不起……我刚才发呆了……”
巴罗神父的手离开控制台,“难为你了,刚刚险象环生就要你做这个”
“不是的……”支支吾吾着——比起在车上遇到的险情,他更在意的是夏琳和凤她们说的话,为何留在MSS?——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在高速公路遇袭前,海洛卡小姐说过,凤她们能和我友好相处,是最好的安心基石。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安心基石……为凤她们……我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是无法拿起武器去战斗的呢”巴罗神父的回答来得意外迅速,冬真有些吃惊,巴罗神父平静地继续说道,
“凤对你有所期待的是另一件事,如果你为自己的平安无事,向她表示感谢的话……那将成为她的救赎”
“救赎……?那是说……我吗?”
“联合国统计中,有一个是调查士兵们的志向。寻问他们参加战争的理由,最常见的回答,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为了某人,而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为家人,为恋人,为熟悉自己的人,战士们背负起名为战争的义务,将其视为自己不变的志向,这份感情能转化为承受悲剧的坚强意志。对于凤她们来说,也同样适用”
“同样适用……?”
“凤她们必须把这个都市的正义,作为义务来背负。然而,置身于保护自我与夺走敌人生命的选择时,何者为善何者为恶,是无法简单分辨的。当无知的孩子听从父母的命令而手握炸弹时,凤就得举枪射击”
冬真低下了头,想起了凤没能解救的那些孩子们,无从消逝的悲伤让他一阵揪心。
“这种时候,你便是救赎。作为她们所守护的这个都市普通市民中的一员,你能与她们相互信任这个事实,将成为她们的救赎。反过来说……如果像治安部队那样,将保护他人的意识化为傲慢的态度,那就将陷于危险的歧途之中。你就是修正她们的工具,海洛卡真意,恐怕是想这么说吧”
不知如何回答的冬真——须臾间感到自己的存在好像被当成机械部件般,“通过对我的态度……来调查她们的心理状况吗?”
“那也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冬真,她们向你寻求的是平凡的信赖,而如果她们用战斗时非日常的态度来对待你,那便证明她们心中的某处开始发生扭曲”
“…………”
“虽然这样说,但我不会让你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原本我准备在克劳斯特诺伊堡学生宿舍中(C注:Klosterneuburg是维也纳北部的小镇,历史与维也纳一样久远,可以追溯到罗马时代),为你准备科学院的入学测试……”
一想到要被送到宿舍,冬真慌忙摆手道,“不用了,为马罗神父帮忙,更能学到知识”
断然拒绝的口吻,巴罗神父现出让人感到平静的微笑。
“是吗……那就好”
“是的……刚才我只是没想到会被那样看待……如果真的被凤小姐她们信赖的话,我想自己更应该去做点什么……”
说着,心中不禁有些内疚。原本巴罗神父是拒绝配合MSS的,自己刚才是在无视老师的想法,自说自话。巴罗神父好像看穿了冬真的想法般说道,
“那么,你来帮我个忙吧。从确认的电波群中,解析特定频道。能办到吗?”
“是”在与老师的对话中,冬真不知不觉恢复了平静。在巴罗神父身旁操作控制台,记录解析数据,渐渐淡忘那份迷茫。控制台认证端口处插入的专用PDA,为他带来了自信与安心。即便自己使用的是MSS的末端设备,即使自己是个需要钥匙卡的客人,也会为她们尽最大的努力。
PDA的画面上频繁显示送信标志,好像不断发送着什么。但根据夏琳所说,冬真没有特别留意。
米利奥波里斯第三区——贝尔佛第宫庭园一角(C注:Belvedere宫曾是名将欧根元帅的夏宫,所处位置较高,可以一览维也纳的风景),隐约可见日暮时分的山丘上,曾经是宫殿,现已是美术馆的最高宫顶。
所有的出入口,都有「肯托洛伊」待机,俯瞰无余地侦查着周围,六名护卫宫暗藏在各处,负责监视和守护。
宫殿南侧——好像吞没夕阳余辉,又如火焰般摇曳的宏伟喷泉旁,男子和少女——爱德华洛特与凤缓缓散步着。
“你知道这个国家宣布成为永久中立国是在东西冷战之时的事吗?”
“是的,州长阁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为了从美国,英国,法国,苏联的分割占领中获得独立,只有接受冷战的格局”
“说的没错,所以制定国家法律,不参加资本主义或是共产主义的任何一个阵营。那么,你知不知道,还有哪个国家也走上了相同的道路?”
“是的”凤微笑着说,“日本”
“没错,日本在战后,以缔结和平宪法和放弃战争为条件,在冷战格局的夹缝中,获得独立。奥地利也好日本也罢,都舍弃了作为国家主权的战争,转为中立国进行专守防御。但没有同盟国,便无法保护国家。因此,日本与美国同盟,奥地利则加入了联合国。开始积极的中立主义。为此,奥地利采取了两个基本政策,你知道是什么吗?”
“联合国都市的建设与和平维持部队。对国际社会的贡献,是等同于增强军事的护国之道。因此,有数万奥地利人,现在依旧奔走在世界各地的纷争地区,参加和平维持活动”
爱德华洛特满意地笑了起来,“说得对,学识丰富啊,小队长。我国作为沟通东西方的桥梁,提供国际磋商的场所,也就是联合国都市的建设。各国的国际机关在联合国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