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应称为棘波的冲击,总算是设法承受住了/忍耐/吞下。
这份邮件不可能是刚才谈话时打的,否则这边的声音分析应该会录到敲键盘的声音。
男人早在「对谈开始前」,就准备好这个讯息了。那个人完全「料准」她会说什么。然后一个字也没修正,直接传送过来。
糟了,太大意了——这个男人是讯息游戏的天才。
一时忘了他正是过去那起事件中,唯一被视为「能操控普林西普公司」的人物。抑或——藉由印象的操作,「让她一时忘了」这个事实。
心墙冷不防被攻破——对方才小露这么一手就掌控了自己。
藉由讯息操作关系、操作行动、操作心——「如此一来自己就会受到咒缚」。由这边截断他的选项已被夺走,因为她被迫抱有排斥截断的念头。他让她「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绝对不会有那样低级的反应」。
冲击在胸中爆发——拚命克制/仔细察看讯息。
「寡廉鲜耻的正义信徒」——很明显是跟CIA有关。
但是外国机构的涉入——基于外交上考虑,像这一类的约谈中是不能告知的。她事先给予的数据文件也完全未提到CIA。
那他是怎么知道四个文字的事?根据妮娜的报告,泰勒的衣袖上是绣有「MA—DE」四个字?那是美国开拓主义者的理念。到底他是怎么——
冷静,用心倾听——命令自己。CIA欧洲分局拥有独立的作业流程,这类事件CIA不可能不插手。这很容易猜到。
刺绣——恐怕他以前就知道了。他以前是军人,会知道也是很自然的。再不然军方或情报机关里有他的支持者会通风报信也说不定。
「继承有了发展」——与他自己没有直接关系,而是某人在延续过去的事件?
「神圣苦艾」——所谓的难题,是指各国的核子武装?
「诈伪病毒」——对方会给我们假情报?
「雷火」——是指「她自己背上的伤」。
过去的事件——是「你」害我身上多了这道难以磨灭的伤,你希望我苛责你吗?是「你」让我失去我的挚爱,要我控诉你吗?
几乎快被吞没——移开视线/不敢看通讯窗口黑幕上映照的自己。
深呼吸——释放所有冲击,嫣然一笑。
「妈的()。」
凤或是妮娜若在场,恐怕会瞪大眼睛的词汇脱口而出。
保持娇俏的表情,比对显示于屏幕的默示录德语译文与拉丁语译文。
不久,脸庞移开那些文句,将意识转向现在正在进行的事件。
她已明白四小时后该给对方什么答案。
V
百万城邦第十五行政区(Rudolfsheim-Funfhaus)——陆续驶进巨大环状道路的军用卡车群。
「……军方出动了第一次驻扎部队,打算在第十八行政区(Wahring)搭起战线基地。」
臭着脸的御影——通讯车与战术班第一班集合于环状道路下方的空地。日向率领的第二班已照着杜先生(MORISAN)提供的情报前往搜查。
「分析班已查证过。那位杜先生(MORISAN)不只知道日本人集团<寄望之会>,也认识俄罗斯人集团<收获>的人员。」妮娜——用手机一边看档案一边说。
「他怎么会认识俄罗斯黑帮?」御影——直瞪着军车群离去的方向。
「日本因为核能污染丧失国土之际,也蒙受严重的粮荒。杜先生(MORISAN)就是透过当时应运而生的黑市认识了那群人。此外为了逃出国土,许多日本人都千方百计想弄到船。杜先生(MORISAN)就是跟俄罗斯黑帮买船的样子。」
「因为当时的日本政府一心想保住国土。」御影——耸耸肩。「国土最基本的根据就是要『有人民居住』。就算是遭受到放射能污染的土地,站在日本政府的立场,『没人肯住就糟了』。因此他们才处心积虑防止国民逃离。不想死于污染,只好跟黑帮买船离弃祖国,真是难以想象的地狱。」
「在杜先生(MORISAN)看来,唯有仰赖黑帮一途了。姑且不论过去,他对我们可是相当有利的存在。他在第二十三行政区(Liesing)的日人街,既是青年会的理事,也是英雄。」
「英雄?」
「以前,他曾救过艾门莱希先生。」
「艾门莱希建设那个艾门莱希?就是兴建那栋大得离谱<维也纳塔>的企业?」
「对。正是那家企业的CEO。艾门莱希氏出马竞选欧盟议员时,在演讲台上遭到恐怖分子枪击。妻子身亡,艾门莱希自己也受伤;人正好在会场的杜先生救了他一命,从此艾门莱希就对杜先生非常礼遇。他的人脉之广可见一斑。」
「对有色人种歧视出了名的艾门莱希建设CEO,竟会对亚洲人如此礼遇,教人吃惊。不管怎样,有个如此讲人情味的人真是好事。多亏他,我们才能得到光靠分析也分析不出所以然的情报。更重要的是,如同杜先生深获日本人难民信赖一样,我对他也相当信赖,才邀请他一起搜查——」
忽然有人插话。「在我国,所谓的『日本人难民』并『不存在』。」
泰勒——刚才都在车内跟部属通电话/现正拿着手机走来。
「日本政府尚保有大半的国土,我国也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