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语塞。尴尬——一点也不。这完全得归功于凤烟疢i的态度。
「那首汉诗呢?也是护身符之类的吗?」
「那是『蝴蝶梦(Dreamofbutterfly)』是父亲教我的。」
遥望的眼神——凤的嘴唇流泄出清亮的声音。
咏唱。
昔日,庄周梦见变成了蝴蝶/翩翩飞舞的彩蝶/
悠游于大自然中,他感觉很快活/但他浑然不知自己是庄周/
不久梦醒了,才发现自己是庄周/
庄周是在梦里变成了蝴蝶?抑或是在蝴蝶的梦里变成了庄周?无法得知/
然而庄周与蝴蝶问肯定应该有明显的区别/
像这类的事就是所谓的「物化」。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连学校都没办法上,只能在家自修。父亲便教了我那首蝴蝶梦的诗。不过一开始我学的是英文诗,后来我才晓得那是自汉诗译过来的。」
凤——默默地笑了。
「是梦见变成蝴蝶……还是蝴蝶作的梦呢……」
冬真——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喃喃自语。
「从小我就会幻想变成蝴蝶的自己。可是幻想归幻想,最重要的还是要认清楚自己活在当下。你和我都一样,仍然活在这个世上。绝对不要放弃、也不要着急、保持心情平静。相信我们一定会得救的,冬真先生。」
Ⅳ
第二行政区(Leopoldstadt)/多瑙运河与多瑙河中的沙洲——普拉特森林游乐园。
计程车停了下来。
被司机带往二十楼高的大楼——搭电梯。
来到最顶楼的瞭望台——望见一公里外的摩天轮/稀稀落落的游客。
游乐园一角。静静伫立的女人——长袖罩衫/灯笼裤/头上盖着披巾。
被司机抓住肩膀停下脚步的巴洛神父——连珠炮似的开口说话:
「法托玛,妳的祖国土耳其倡导政教分离,以加盟EU为目标,追求更进一步的民主化,大战时期为人诟病的虐杀罪也以国际性的方式做了补偿。妳是要否定祖国与妳信奉的神明吗?就连伊斯兰教的领导人(imma),现今也无人再高唱圣战了。阿拉伯诸国也不会再支持恐怖战争。」
「祖国与神(Allah)在塞浦路斯燃起了更大的火焰。我与哥哥山勒也曾经在那里待过。还有……你也是。」
女人——宛如正直视着火焰的眼神/声音。
「还有这个国家(Austria),长期拒绝土耳其加入欧盟,不断散播对伊斯兰教的怀疑与憎恨的种子。」
「我就是见到化为战场的塞浦路斯岛,才决定退出兵器开发。妳明知那座岛上发生过什么悲剧,为什么还要让悲剧重演?」
「不会重演的。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你也必须协助我们。」
「协助你们?」
「不要调查我们组装的机器。只需照我们指示的内容,通报MSS即可。否则……」
「假情报马上就会露馅。在那之前先让我见冬真。能够伪造的影像或是声音均不算数,我要见的是本人。」
女人=法托玛伸手一指——另一边的电梯。
「人已来到那里了。」
巴洛神父转过头去——整个人愣住,僵在当场。
两名男子站在有点距离之处——然后是冬真——凤。
凤发出无线通讯:《确认了巴洛神父本人。》
妮娜明快的应答:《一般客人已经疏散完毕。现场只有乔装的警官群以及武装歹徒。上吧,精灵(Sprite)们!》
凤的手伸向腰包——有如变魔法般,瞬间变出了手枪。
以极其流畅自然的动作预备射击/瞄准——射击(哒哒!)。
巴洛神父身旁的司机胸前中弹,人被弹飞。
两边的男人慌忙拔枪。
凤——抓住冬真的领口蹲下,在至近距离内射击(哒哒!)、射击(哒哒!)、射击(哒哒!)。
男人们像棒子般纷纷倒下——鲜血如大雨洒落/硝烟的臭味恐怖至极。
「哇!哇、哇——!」
拖着直发出不成句哀鸣的冬真,凤飞也似的躲进咖啡屋柜台遮蔽处。
周围——乔装成一般客人的警察/恐怖分子们纷纷拔枪。
激烈的枪战——血沬横飞/观光名产碎散一地/地毯因为子弹的热度烧了起来。
「老娘的心砰砰跳的——!!」
自电梯冲出的疾风——叼着棒棒糖的乙。
朝向以餐桌为护盾持续枪战的男人们颜面飞踢/回旋踢/脚跟踹——窒息/摔倒/失神。
「不要欺负在下、不要欺负在下!!」
雏——在乙的背后点燃炸药减量的对人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