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还跟她母亲相依为命地居住在这个地方。雅弥擅自踏进没有主人的房间,同时回想起睦月之前曾经描述过的自家状况。
因为双亲协议离婚,睦月才跟母亲一同搬进雅弥居住的小镇。不料后来由于父母亲重修旧好,所以这次她又要跟着母亲回到父亲身旁。虽然再三受到双亲的自私决定摆布,不过睦月却认为「看见爸爸跟妈妈重新和好,实在是很令人开心」,而欣然迎接再次搬家的日子到来。
总有一天,相信睦月必定会再度改变姓氏吧?相信她跟母亲重新加入父亲户口的那一天必定会来到吧?期待看见家人们通通冠上父亲的姓氏,大概就是睦月心中的小小愿望。
雅弥一边祈求老天爷能够早日实现睦月的心愿,一边在空无一物的室内走来走去。
——我在我房间的天花板上面藏了一些宝物!
回想起睦月说过的这句话,雅弥随即探头仔细观察壁橱一番。他抬头观看天花板,发现壁橱上方的天花板已被拆下,可以让人经由壁橱爬到天花板上面。于是他钻进壁橱,手脚俐落地挪开其余天花板,再伸长脖子探索天花板上头,随即看见一个以塑胶袋包起来的物体摆放在自己眼前。
「将宝物装在垃圾袋里面,真像是睦月的作风呢!」
在天花板上找到的是一个半透明的塑胶袋,拿在手上则发现装在袋子里面的东西隐约可见。于是雅弥将塑胶袋夹在胳肢窝底下,一溜烟地由壁橱里面钻了出来。
盘坐在屋子正中央的雅弥将塑胶袋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到地板上。
由塑胶袋里面冒出来的东西,是数不清的彩色相片。
在两人首次见面的那一晚,身穿浴衣的睦月的照片。
蹲在河岸旁边的雅弥的照片。
笑容可掬的睦月搂住一脸不悦的雅弥肩头,一同拍下的大头贴照片。
好几十张的回忆一并被收藏在这个小小的塑胶袋里头。
「那家伙……要是我刚刚没去送行的话,她到底打算怎么办啊?」
直到在车站听她提起之前,雅弥根本不晓得这项宝物的存在。看着只要走差一步,就很有可能永远尘封于天花板上的这项宝物,雅弥不禁对睦月那种毫无计划的行动感到傻眼……然而又旋即改变了想法。
「不对,她一定是相信我会前往车站送她吧……」
雅弥一张一张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照片,同时回想起与她一同渡过的往日时光。她明明是个只会大吵大闹,而且压根儿不听别人说话的家伙,但不晓得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乐、那么幸福……
「咦?」
当他专心捡拾着散落在地板上的回忆时,突然发现一块夹杂在照片中的长条状厚纸片。这是什么玩意儿呢?雅弥边想边伸手捡起这片躺在地板上的厚纸片。
「……原来如此,她的想法跟我一模一样呢!」
雅弥动手捡起的宝物是一张以压花制成的书签。
书签所用的花朵,就跟雅弥在最后一刻亲手交给她的花朵一模一样。在这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在数不清的回忆环绕下,雅弥想起她送给自己的这一朵花——相思草的花语:
勿……忘我。
*
在夜晚的医院中,穿着运动鞋的短发少女发出了阵阵『啪哒啪哒』的脚步声。
肩上背着运动背包的少女,气喘吁吁地全速奔驰于飘着消毒药水气味的走廊上。抵达位于走廊尽头的某间病房前面之后,少女调整呼吸抬头看着贴在墙上的名牌。只见白色名牌上写着「橘睦月」三个黑色文字。
短发少女以指头拨开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的发丝,边深呼吸边伸手握住门把。
「姐姐?」
她一隔着门缝轻声呼叫,原本在病房内的白衣男性及身穿护士服的数名女性同时回头望向入口。而透过护士服女性的缝隙瞥见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女子身影,少女随即如受到吸引似地走进病房。
「九月!」
一看见短发少女出现,身穿西装站在房间一角的中年男性立刻跑向她身边。
「爸爸,姐姐的病况如何?」
「总之,目前医生还在治疗你姐姐就是了。」
被唤作爸爸的男子,语气暧昧地回答少女的问题。听见父亲这番模糊不清的回答,少女顿时难掩涌上心头的不安。
不晓得是因为近距离看着医生持续下达指示的模样呢?还是由于萤光灯照得在场所有人看起来全都面目苍白呢?或者是因为亲眼目睹了横躺在病床上的女性鼻孔及喉咙都插上软管,再与大型医疗机器连接在一起的光景所致呢?
一幕最糟的想像挥之不去地占据了少女的脑海。
「话说回来,你跑来这里真的没关系吗?我记得你不是还得参与摄影工作吗?」
父亲接过女儿的运动背包,气虚声弱地开口询问。为了不让父亲太过担心,少女语气坚定地做出回应:
「在这种要紧时刻,爸爸还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想也知道家人一定比摄影工作重要嘛!」
「这样啊……说的也对。你为家人放弃自己的梦想,一直以来总是害你吃苦受罪,爸爸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
或许是对女儿感到过意不去吧,只见父亲频频向少女低头致歉。久未见到父亲的少女,发现父亲头上已冒出了许多白发。
「那种小事根本不算什么,现在先顾好姐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