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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逢由一边步行於走廊上,一边将脸埋入彩枝怀中。虽然脸上的笑容早巳消失得无影无踪,眼泪也不见止息地夺眶而出,然而逢由始终没有发出啜泣声。
绝不可因为自己的哭声害他分心,好不容易才在他面前维持欢颜直到最後一刻,此时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在哭泣。为了让自己最喜欢的他,以及最喜欢的她重修旧好,非得彻底保持脸上的笑容不可。
一旦开始展现演技,就要全心投入至最後一刻,这便是歌剧学园学生肩负的使命。
这个场景,也是赤城逢由人生中,最具挑战性的一次演出。
当逢由离开保健室之後,拓海马上动身前往灵异现象研究社社办,寻找仍在等他的心爱之人。
「总之,先好好跟她谈一谈吧。将我的事,以及逢由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说给她听吧。相信如此一来,九月必定能够理解我们的用意才对。」
拓海站在门口,内心抱持著相信九月的想法。他伸手敲了敲门,不待九月做出回应,便迳自打开门扉。
「九月?」
他轻声呼唤九月的名字,由於没有任何回应,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举步踏进社办。
不料……社团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
在深夜时分的家庭式餐厅里,只见编剧涉谷维持著紧靠椅背的姿势,紧张兮兮地不停抖动双脚。
他将自己惯用的银色手机随手丢在桌上,注视著折叠起来的手机,回想起将近一小时前收到的简讯内容。
『今晚我想与你单独见面。』
神经质地持续抖动著双脚的涉谷,口乾舌燥地伸手拿起水杯,却又莫名其妙地感到紧张不已,结果他未将水杯挪至嘴边,而是再次把杯子放回桌上。这种意义不明的举动已经反覆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之久。
「久等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使涉谷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他维持著浅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转身回头……然而这一看,却使涉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神情。
出现在家庭式餐厅的,是二年A班的班导?远藤彩枝。
穿著一身找不到任何皱摺的深蓝色套装,在这种深夜时分,还顶著一头整齐无比的发型,脸上那副古板的椭圆形眼镜散发著光芒。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部是一副透过全身展现出「我是个严格的斯巴达女教师」、「接下来要谈的是公事」等主张的装扮。
选择涉谷正对面位置坐下的彩枝,以平静的声调开口:
「抱歉,这么晚还找你出来……怎么啦?看你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该不会是我让你萌生出某种期待了吧?」
彩枝的口吻平静,但她的眼神却默默表达出「我早已经摸透你内心所有想法啰」的意思。由明知故问这一点看来,彩枝其实也是个相当坏心眼的人,因此演员出身的涉谷也不甘示弱地虚张声势,以符合风格的爽朗口吻回应。
「是啊,三更半夜与老师在外私会,自然会令我产生各式各样的期待啰!」
「哎呀,我可是有夫之妇呢?」
「没人规定不能对有夫之妇抱持些许期待嘛……」
这句话使原本皱著眉头的彩枝,嘴角顿时浮现一丝微笑。光是看见彩枝表情的微妙变化,涉谷便觉心满意足,随即乾脆地结束两人间的闲聊。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促使老师这么晚还找我出来谈话呢?」
被涉谷这么一问,彩枝马上收敛起脸上的和缓表情,露出十分严谨的神态。透过彩枝的态度,涉谷立时判断这是个应当严肃以对的话题,便自然而然地从座椅上探出身子。
「我有事想拜托你。」
只见坐在正对面的彩枝,双肘拄着桌面对涉芥说。
「能否请你现在改写『怪兽美少女』的后续剧情呢?」
面对衫枝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身为编剧的涉芥补禁瞪大双眼。
一旦导演提出「重新改写」的要求,就得默默地改写剧本,这是编剧分内的工作,然而纵使深知此理,涉谷仍不由自主地询问理由:
「我编写的剧本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方便的话,能请老师告知要求变更剧本内容的理由,以做为我未来编写新剧本的参考吗?」
「你写的剧本没有问题,只不过……」
难以启齿的彩枝顿时哑口无言。或许是陷入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吧,只见彩枝抚摸著无名指上的戒指,慎选所用的一字一句,开始讲述要求变更剧情的理由。
「有个孩子哭了……」
彩枝凝视著涉谷的双眼,语气平淡地描述。
——有个孩子哭了。
这孩子非常笨拙,明明为了对方著想而决定放弃,但这个决定反而导致她伤害了自己最重视的好友。她十分後侮、自责不已、一直独自痛哭流泪。
「我啊……想要救她脱离痛苦的深渊。」
彩枝亲口说出要求他改变剧本内容的理由,其实是出自极为私人的想法。她宣称为了帮助这个伤心哭泣的孩子,想要下手扭转这部学园歌剧连续剧的整体走向。
听完事情原委之後,涉谷低头不语。看见涉谷的肩头微微颤动,彩枝首度产生『他必是气得全身发抖』的念头。
涉谷会这么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编剧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