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匡龙飞凤舞的字。
《给实沙绪
我就在你身旁。
之所以没办法立刻救你,是因为你中的幻术。
因为那个该死的惨白鬼的关系,你只会把我看成怪鸟,也听不到我讲话。》
「不会吧,真的假的!那原来是匡……一开始听到的声音也是真的。」
我既高兴、又惭愧,眼泪弄得我看不清楚字了。
我居然分辨不出怪物跟匡,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重要的人……
「对不起,匡……我好过分,对不起。」
从天花板上面传来喀嗒喀嗒的声音。
「你在吗?匡?」
没有回应。然而,又掉了一封信下来。
《要是我打倒该死的鬼,或是带着中了法术的你离开这座乡里的话,法术将永远无法解除。
而且你的家人和朋友也被灌输了你不存在的错觉,若法术不解开,同样无法恢复。》
原来……我也被动了手脚,想不起大家。朋友——名字我当然记得,麻奈、加奈……可是,就是想不起来长相,声音也是。
不过,既然爸爸、妈妈还有朋友都不担心的话,我有点放心……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正中黑冢下怀吗!
接着再掉了一封信下来,我继续看下去。
《你似乎必须靠自己找出法术所使用的装置,将那个装置破坏掉才行。你无论如何都要靠自己的力量重获自由,怀着不屈的意志行动。
我相信你。匡》
「那……该怎么做才好?」
我朝天花板呼唤。
「…………实沙绪……」
一个声音悄悄地响应。
「匡……?」
不是我幻听对吧?
「匡!你出来,匡!」
「你安静。鬼会发现。」
是匡,是匡的声音没错。我当场瘫坐下来了,然后仰望天花板。
「刚刚真是对不起,居然说你是妖怪,还不小心被绑架。」
「真是的。之后我要好好处罚你,皮绷紧一点。」
这豪无疑问是匡没错。这种不会对我说「我很担心你」或「你没事吧」的地方。而且,匡的「处罚」通常是长得喘不过气的吻。
「看来,只要你不露面的话就能够对话呢!」
「是啊,似乎是这样。」
匡既像不知所措又像松一口气的声音,夹杂着吐息落下。
只要不看着怪鸟,就听得见匡讲话。不对,就算看着怪鸟,只要相信那就是匡的话,或许就能听得见他讲话。
眼泪涌上来。
「我好害怕,你快救我。」
「别强人所难,现在不行。我不是写了我不能马上救你出去吗?你要靠自己解开法术。」
「我想见你……拜托,让我看看你。」
「不行,一看到怪鸟的样子,你就会听不见我说话。如果是半夜,黑暗中的话,应该就可以在你身边好好讲话了吧。」
「那就这么办吧,拜托你。」
我拚命拜托匡。虽然我并不期待匡会说「我也一样想见你啊」,不过听到他回了一句「好」,我真的好高兴。胸口发烫、揪痛,真的快要掉眼泪了。
「听好,实沙绪,这个幻术八成是由两个装置组成的。一个是我砸坏的香炉,那会冒出甜腻的烟。」
「嗯,你是指最初那间边抓起熏香台抛向庭院扔掉了。
「另一个是音乐,你有头绪吗?」
「对方曾千弹琴给我听。」
「就是那个,找出来破坏掉。」
「知道了,我会努力找的。」
「那我半夜会过来,你就先忍耐一阵子,别忘了我就藏身在你身边。」
天花板上喀嗒喀嗒喀嗒的小小声响逐渐远去。
得救了……眼泪扑簌簌地涌出来。匡就在我身边.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怕了,我得破解法术逃出这种地方才行。要是一直哭哭啼啼的话,会让黑冢称心如意。
——《我相信你》——
加油,我要回到匡身边,快。
我把信小心翼翼地收进书包,不能被黑冢发现,得藏好才行。
为了防范别人擅自打开书包,我决定随时放在手边。
要是可以上锁就好了,偏偏不管是这间房间或整栋厢房都没有装锁。我没有抗拒黑冢侵入的手段,就在我心想能不能至少做个门档,从缘廊边缘张望花园时——
有个人影从花里面站了起来,黑影拖在色彩缤纷的花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