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以及埋着灰烬那地面上的小圆石。阿丰调整呼吸。
“那个,阿胜的阿妈。”
阿丰对着黑夜说道。她的呼气冻成了白烟。
“你是有牵挂吧?不过,阿胜的事,你可以放心。”
阿丰察觉自己的双脚使劲地踩在地面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身体。难道自己在害怕?
“我会好好照顾那孩子,全包在我身上。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那孩子。”
不知道这番话有没有传达给对方。老实说,阿丰怎么会有这种突发奇想!这根本不像平常的她。为什么会认为阿胜母亲的灵魂还留在世上呢?
然而,阿丰还是继续往下说。
“直到那孩子可以独立自主、能够养活自己为止,我会负责照顾她。”
风在耳边低泣。是的,低泣的是风。
有小孩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阿丰暗忖。无时无刻不把孩子放在心上,孩子是—种教人既担忧又甜蜜的存在。
是不是像自己在深爱的伊丹屋的日子那般?自己在这儿才有生存的意义,若是离开伊丹屋,—定会非常难受。难道是类似这种感受?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心无旁鹜地一直活到现在,最后终究没有孩子的阿丰,在心里继续想着。自己能不能理解阿胜母亲的心情呢?
“我可以跟你约定,真的。”
对着黑夜再三反复说的就只有这句话了。
不知阿丰的话是否传到了,风,没有任何回应。可是,如此伫立了—会儿,直至脚趾和指尖都冻僵了,直至听到远处天边传来第—声除夕夜钟响,阿丰突然回过神时,才察觉留在自己鼻尖和身体四周的那股烧焦味消失了。
迈进新的—年了。阿丰缓步离开后院。
注一:一六五七年。
注二:幕府第五代将军掌权时代。
注三:幕府令所有木材批发商将木材聚集在木场,木材都搁置水中,木筏师用前端有铁钩的长竿钩木材,再于水上用双脚滚动木材的方式搬运。
注四:兵库县神户、芦屋、西宫三市的合称,是日本最大的酿酒产业地带。
注五:以革绳编制的驱邪结绳。
注六:幕府直辖地的地方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