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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起,不过……”
阻止?能吗?我该怎么做?等同于担负全人类之罪的存在,却为了仅仅两个人,就再度显现其压倒性的力量。即使我当时就在现场,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你应该很清楚加百列跟路西无法阻止这件事吧?那可是神的宣言!天使是无法违抗的!当时能够阻止这件事发生的人,就只有佑太你一个而已!笨蛋,为什么、为什么要放纵蕾玛那么做?”
爱莉洒下泪水,并使劲敲打我的胸膛。她的每一个字都让我痛到骨髓里。
为什么要纵放蕾玛那么做?其实我也不想看到她牺牲自己,不过,我却无力阻止她。
“爱莉小姐,这并不是佑佑的错。”
加百列走了过来,将手放在爱莉的肩膀上。然而爱莉却甩着一头金发,将加百列的手推开,站直身子后随即冲出房间。
室内再度被寂静所笼罩,只有天使的合唱声缓缓流入,填满了这里的所有空间。
“处刑会在亚拉伯特的屋顶上进行。”
返回宿舍房间的米迦勒如此告知我们。
“汝就只会报告这种事吗?为什么不开会阻止这件事!”
路西立刻严词批评,这下子连米迦勒都要哭了。
“大姊,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啊。天使根本无法阻止圣钉的发动,只能乖乖遵守而已。”
路西的喉咙隐约发出了类似小狗在哀号的呜呜声。加百列则将这位天使长抱在膝盖上,一句话也不说。
“蕾玛小姐已经让圣十字架显现出来了。接下来就只能坐等受难日来到。”
圣子的圣痕。那是分别转移给爱莉与蕾玛的所有伤痕最终型态——《圣十字架》。
蕾玛将在十字架上牺牲自己。
“……爱莉小姐呢?”
米迦勒环顾这个冷清的房间后突然问道。
“刚才跑出去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是……吗。”
米迦勒的声音也变得无精打采。
“爱莉小姐应该也无能为力吧。毕竟这是神的决定。”
“蕾玛会死吗?”
米迦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把视线别开。相对地,加百列却在这时开了口:
“不会死……这么说的话,佑佑会比较放心吗?”
加百列露出充满疲惫的笑容。
“蕾玛小姐会失去肉体,进而升天。你觉得这跟死亡有什么不同?”
所以以后就再也不能相见了?这跟死是一样的吧。
统管天界的三位大天使,全都望着散乱于地板的毛毯——那是爱莉昨晚曾躺过,现在已经失去她体温的场所,然而三人却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
大概是由于充满在大气中的这首歌曲之故吧。当圣子决定要被钉在十字架上,这首歌就会永无止境地一直被唱下去。既然天使是被神创造出来的,面对这种神圣的决定,天使也只能以歌声加以赞颂而已。
爱莉如今应该也在某处让这种宛如冰水般通透的歌声侵蚀身体吧。
爱莉。
我得守护在爱莉身边才行。
即使如今蕾玛已经不在了。
我站起身,毛毯自我的膝头上滑落。路西虽然一瞬间抓住我的长裤,但马上又咬着嘴唇放手了。
我得找到爱莉的行踪才行。她究竟跑到哪去了?总不会单独一人潜入那栋中央办公大楼吧?
离开房间后,我站在宛如由水泥直接切出一块四边形的冰冷走廊上,眼前则并排着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大量金属门。看来这栋宿舍只有两层楼。我利用紧急逃生梯走出室外,天使们从阴郁天空所降下的合唱比先前更浓密了,还温柔地烙印在我的耳膜及肺叶上。这里是一块在镇郊很显眼的空地,远处则可以看到那栋中央办公大楼。
步下紧急逃生梯后,我踩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突然一颗刺眼的小光点出现在我面前。白色而朦胧不定的那玩意,刚好浮在与我眼睛等高的位置——
光点其实是个女孩。一个体积刚好可以放在手掌心上的袖珍女孩。她那被白色光粒缠绕的长发,就好像海藻一样披挂在赤裸的身体周围。
“……荷丽?”
那是圣灵。不会错了。因为她的五官就跟那对圣姊妹一模一样。圣灵对我露出微笑,我则察觉出她其实就是荷丽——这次事件的所有发端,也是融入爱莉体内的那位。
荷丽甩过一头长发改变前进方向,并拖着一道发光的轨迹飞走了。我见状则慌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爱莉就蹲在离平房住宅区跑步大约十分钟路程的某块大型空地上。她那束成两绺的金色秀发沿着背部滑落地面。当直丽在她的肩头上降落后,仅仅回头看了我最后一眼,接着就瞬间被吸入爱莉的身体、完全消失了。
我抓着围绕这块空地的铁丝网,一时无法出声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只能默默地盯着爱莉那孤单的背影。由于刚才是一路狂奔过来,天使的歌声在自己紊乱的呼吸下听起来变得断断续续的。
这里虽说是空地但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建筑物被拆掉后所留下的地基仍在,角落则堆着破损的彩色玻璃,被沙尘弄脏的白色十字架则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