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天儿在睡着的佐间太郎额头上涂鸦。
「神」
看着自己笔下的字,她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她因为受不了佐间太郎散漫的太度,想让他多少能有身为神子的自觉,于是以油性笔在他的额头写下「神」这个字。
「啊!可是这样别人就会发现佐间太郎是神的儿子了!!这件事必须保密才行!!」
天儿突然发现自己犯下严重的错误,急忙想擦掉涂鸦。是的,佐间太郎身为神子,以及她是天使的事,是不能让凡人知道的,因为会很麻烦,其余的原因是谜。
无奈,油性笔的字迹可不是三两下就能擦掉的,不管天儿怎么用抹布用力擦,字迹就是不消失。
「呜呜……呼、我的额头……我的额头……」
佐间太郎痛苦地发出了梦呓, 难道他做了恶梦? 在睡着的时候额头被擦到红通通的, 想必会做噩梦吧。
「唔~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办,要怎么弄掉才好?」
她思考了一会儿,于是在额头上吐口水,然后又开始用力擦拭。此举十分不卫生,但天使的唾液带有花香。不,或许不是花香,但暂且当作是花香吧。
「呜呜,好臭,好臭喔 ~ 」
请别在意佐间太郎的梦话,是花香,绝对是花香!不然就是苹果薄荷! !
「糟糕,既然如此,我就贴胶带!!」
慌了手脚的天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卷胶带,剪下适当的大小,奋力「嘿!」了一声,将胶带贴在佐间太郎的额头上。
她想湮灭证据,但这么做只会欲盖弥彰。
「呼 ~ 这样就能放心了。」
额头上被贴了胶带的佐间太郎,以一副叫人不放心的样子继续睡着。不管怎么看都很怪,但天儿却用「只要看不见『神』这个字就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放心。虽然这种做法很蠢,但她只是个幼儿园学童,也不能太苛求。总之,这天的早晨造访了神山一家。
到了早餐时间,神山家的家人当然都觉得:「咦?佐间太郎的额头好像怪怪的。」天儿却坚持她「一无所悉,毫不知情」。
妈咪「唉,佐间太郎的额头是不是怪怪的?」
天儿「一点也不怪。」
老爹「好像有胶带贴在上面耶。」
天儿「那是错觉吧。」
佐间太郎「额头好痒……」
天儿「不准摸。」
全员「…………」
美佐「那是胶带吧?」
天儿「美佐姐,那是错觉哦,因为光折射的关系。」
妈咪「可是我觉得贴的很明显耶……」
天儿「那是假象,影响造成的幻觉。」
佐间太郎「好痒……」
天儿「不准摸。」
全员「…………」
因此,虽然奇怪得很明显,大家却因为追究好像会让天儿的心情变糟而决定不再提这件事。
只有佐间太郎觉得「不知为何额头很痒」,但他没发现额头上被贴了胶带……
于是佐间太郎就以这副模样去上幼儿园,并且整整待了一天。老师虽然也问:「咦?神山同学,你的额头怎么了?」天儿却在一旁答道:「老师,这对小孩来说是言语上的暴力。」而蒙混过去。傍晚,沙地上,贴着胶带的佐间太郎在依然觉得额头很痒的状况下玩着沙子。
天儿望着夕阳叉起双臂:
「该怎么说呢,只要有心,什么都办得到,大家还真好骗。人类无限的可能性指的就是这么回事吗?」
明明是个天使,却说得煞有其事,还流下感动的泪水。
「啊,天儿,我口渴了。」
佐间太郎玩着沙子说道。
「什么?你忍着点嘛。」
「可是,我额头好痒……」
「好啦,我帮你拿水来,你不可以摸额头,不然会死掉的哦!」
「好 ~ 」
真是不可思议的对话。
天儿离开后,一名少年看准时机现身。他以手指摸着过长的浏海,盯着佐间太郎堆的沙山。
「上次都是你害的。」
「啊……」
佐间太郎哑口无言。见到他的表情,少年满意地笑道:
「哼,你终于对我有印象……」
「你是谁?」
佐间太郎的一句话冻结了满意的笑容,少年此刻快哭出来了。
「肖邦?」
「我才不是肖邦!肖邦是谁啊!?」
「不知道,肖邦是谁啊 ~ 」
「吼,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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