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以后,教室里的同学却迟迟无人起身。
今年残暑的威力可见一斑。
下课了
天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此时佐间太郎终于醒来,窗边吹来些许凉风。
他那刚睡醒的脸沉浸在这股凉风之中,大大打了个哈欠。
拜托你,认真一点上课好不好。
天儿边说边用课本跟笔记本敲打桌面,但是佐间太郎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我上课很专心啊,只不过打瞌睡一下下而已。
才不是一下下呢,明明就听见你在说梦话,这叫哪门子认真?
或许是越说越生气,天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还说什么我吃不下了。连讲梦话都这么老套。这还算听得懂的话,可是后来还说课长,那个伸得太长了是什么意思?课长要伸长什么东西?还是课长身体的某个部位变长了?到底哪里变长了?你说啊,伸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我真的有说吗?有说课长这种话?
你有说!你真的有说!还有课长跟部长跟社长秘书毛目子什么什么的,我都听不懂了啦!
不,这他可没说。
可是佐间太郎却陷入了沉思:我什么时候说了毛目子这种事情,就算想破头也不会有结果的。
此时有个男生在稍远处笑笑地望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他的头发游走在校规边缘,染成明亮的颜色,为了不被老师发现,还戴上透明耳环。
不同于佐间太郎,是个重视外表的学生。
喔,小俩口又在吵架啦?感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呢。
他走近天儿跟佐间太郎,轮流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意有所指地嘻笑道:如果生了孩子,不知道会像谁。
进一!你不要乱说!我跟佐间太郎才不是那种关系。
被唤作进一的男子,在天儿起身的瞬间马上用手遮住自己的头。看来他时常这样揶揄他们,然后被天儿揍。
我懂我懂,你们是兄妹,对吧?
他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佐间太郎跟天儿在学校被当作兄妹。实际上,天儿是在佐间太郎出生的医院门口捡来的。
佐间太郎的父亲收养了她,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般养育成人。
话虽如此,这全都是身为神的佐间太郎之父一手计划的。
天儿按照预定计划躺在篮子里从天上掉下来,也按照预定计划被父亲捡到。因为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天儿也不在意地向同学坦承自己是捡来的孩子。
知道这件事的进一,觉得他们的关系比起兄妹更像青梅竹马。
当然,其他的同学也是作这样的解释。
于是看见他们感情好的样子就会说:小俩口真甜蜜。来嘲弄一一番。
别发脾气嘛。今天,我要带给佐间太郎一则大新闻!
进一竖起食指,得意地做出宣言。不料另外两人确实一脸兴趣缺缺地把课本放进抽屉里。
咦?你们怎么不听?我的大新闻难道这么不重要吗?
进一装出一脸伤心的表情,天儿却直接吐槽他:因为你的大新闻从来没有重要过。
那是对你而言。不过,对佐间太郎来说,可就是个超级新闻了,对吧?
佐间太郎试着回想过去进一的大新闻。
新闻一:网球社的女生会露出小裤裤,好康(只有这样)。
新闻二:听说学校泳装有一个只有女生才知道的洞(谜底至今仍未解开)。
新闻三:知道保健室老师的胸围(但他不肯说)。
回头一想,的确都是些没用的消息,而且全都是思春期男生最在意的桃色新闻。
佐间太郎忍不住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进一。
佐间太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曾经有过头条新闻吧。你想想看嘛,一定有过好康的新闻!
佐间太郎再次列举了十则左右的新闻,但终究想不到半个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尤其是当回想起为什么狗的鼻子总是湿湿的?这种根本称不上新闻的疑问句时。
没有。
说完他马上站起来。得赶快去福利社买午饭,要不然想买的东西就要卖光了。
等一下!等等啦!今天的新闻真的很赞,真的啦。你就听我讲一下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进一诡异地扭着身子贴近佐间太郎。
恶,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动作快速接近我。
为什么?听我说嘛,好不好?好不好?
进一加快了动作,身体扭啊扭的,让人看了非常想吐。
因为实在太恶心,佐间太郎只好听听他想说的话。
知道了。我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