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芽芽的情海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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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好痛!不要踢脚踝啊!痛死了!

  天儿对佐间太郎施以暴行之后,把他丢进店里。

  我来帮你选一个好礼物。

  不必了,我自己选。我才知道久美子喜欢什么。

  那她喜欢什么颜色?

  佐间太郎顿时语塞,天儿露出一付受不了他的表情。

  这正好,我来选,你闭嘴。

  那也不必一起选吧。

  就起要一起选才好!这就是心意!

  佐间太郎无奈地浏览店里的商品。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他看见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虽然是个小东西,却十分小巧精致的感觉。

  天儿,这个如何?

  我不是正在选吗!天使的赠礼耶!

  你看一下,这个怎么样?是钥匙圈喔。

  钥匙圈?

  认真挑选桌上型时钟的天儿,回头就傻住了。

  你是认真的吗?

  是有点俗气,不过满好看的呀。

  天儿的脸色开始发青。

  你看,这个钥匙圈是薄薄的金属片做的,表面上还刻有LOVE。对,就是爱!听起来不错吧。怎么样,就买这个?

  此时的天儿勉强挤出一句:说、说的也是。

  我瞧瞧多少钱。

  佐间太郎看了看钥匙圈背后贴的价钱,一千六百日圆。

  算了,不买这个了。

  真的?

  天儿的语气像是得救了似的。佐间太郎理所当然地答道:一千六百日圆的东西,对久美子来说太便宜了。

  噗咻!天儿的头上冒出白色的烟雾,小而浓厚的蒸气逐渐弥漫店内。

  你这个大白痴!我讨厌你!你去死好了!

  如同碎玻璃般尖锐的叫声,刺进佐间太郎的心底。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

  天儿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佐间太郎的身上砸过去。可是全都没有命中,商品散落一地。

  喂!你干嘛,不要闹了,快住手!

  不要!我死也不会住手!你这烂人,根本就是个大白痴!

  她一边哭闹,又一边乱扔商品。店员慌忙飞奔而来。

  这位同学,请你快停止!

  吵死了!少罗嗦,烦死人了!

  听见摔破盘子的声音、打火机掉落在地的声音、贴纸飞舞的声音,佐间太郎全都忍了下来。可是天儿的一句活,却割断他紧绷的经。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心情。你什么都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才对!我是你的谁?是你的小孩?还是你的玩具?通通不是!我有权掌握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有我自己的思考。所以我讨厌现在的我,甚至曾有讨厌自己讨厌到睡不着的时候。就算想写日记,生活却无聊到没有东西可写。好不容易这种乏味的生活可以改变了,可是你却只会阻碍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鸡婆好不好。这次、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一切!拜托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真是个傻瓜。

  天儿的小手缓缓给了佐间太郎一个耳光。

  不,与其说是耳光,更像是怜惜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真的是个大傻瓜。

  天儿的眼中流下雨点般大的泪水。

  我是天使,虽然我又笨又傻,胸部像飞机场,但好歹也是个天使。即使没有久美子漂亮,也不比妈咪跟美佐姐美丽,年纪又比芽芽老,真的没有任何比得过别人的优点,但我还是天使。早知道这样,我宁愿当个人类。如果我是人类就好了,不必隐藏自己的心情,就算赢不了久美子,至少还能坦白说出我的想法。

  佐间太郎听不懂天儿的话。对他来说,她的话太难懂了,加上天儿哭得把鼻涕一把眼泪,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瞧她边说边哽咽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把她跟天使联想在一起。

  但我还是告诉自己要努力,因为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觉得好我也满足了,我都做了这种觉悟,你却执意想当人类。那我该怎么办?你变成人类,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难道我连看着你抓住幸福,都办不到吗?

  最后,天儿手边已经丢到没有东西可丢,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向佐间太郎。它碰到佐间太郎的脸,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便你想做什么,要当人当神我都不管了。

  天儿说完就跑出店里。佐间太郎捡起掉在地上,悲伤地发出亮光的东西。是一个钥匙圈,深深刻着LOVE的一个钥匙圈。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买给她的东两吗?

  不经意翻到背面,上面有用麦克笔写的字。那是天儿当场写下的字。

  同学,你得赔偿我们店里的损失!

  杂货铺的店员破口大骂,但佐间太郎的耳里已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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