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相连,真希望至少能开口唱歌。
为了压抑忽然涌上的冲动,伊娃拼命摇头。这时,雷比安松开了她的手腕。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紫瞳的伊娃洁莉·玛格丽特。」
「我。」
「我不建议你单独行动,就算有个优秀至极的骑士跟在身边也一样。」
对于雷比安的建议,伊娃也有同感。
无论身处异乡或任何地方,其实伊娃很清楚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既然如此,她决定将迷惘封印起来。
「雷比安,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这还不简单。」
雷比安看似满足地扬起嘴角,将空茶杯放回桌上,然后拉起伊娃的左手,吻了一下洒满香水的手套指尖,这应该是契约成立的象征吧。他那满足的笑容依旧可疑,但那神情并未伤害伊娃,并没有企图将她视为棋子的卑鄙之感,反倒正大光明地宣告自己隐瞒了许多秘密;他的眼罩甚至让人觉得象征了如此意义。
既然如此,无论是已经交代或仍被隐瞒的部分,伊娃也只能选择相信一切了。
她以另一只手包覆才喇被放开的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雷比安。
「嗯?怎么?肚子还是会饿吗?」
既然这样,我请人送食物到分配给你的房间吧。
雷比安说完,便向水车小屋下了许多指示,然后请她带着伊娃离开大厅。
结果伊娃只喝了一口红茶而已。
但这并不重要。
好想开口唱那首歌,这股冲动依旧紧贴于心头一隅。
因此直到离开大厅,她都完全没察觉某人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
微弱的灯光射进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概是尚未逃跑的士兵,仍尽忠职守地前来巡逻吧。
珍妮·勒鲁·杜·费儿杜尔如此心想,一面抬起头。
尽管位于王宫底下,但牢房就是牢房。铁栅内侧的矩形空间里,就只有用来采光的小窗户、简略的床铺、小桌子、水瓶及如厕用的尿壶而已。此外,在约莫十间的单人牢房里,就只有这间关了人;换句话说,就只有自称费儿杜尔伯爵夫人的她而已。
听命于露仙妮王妃而将她下狱的,是那名首席侍女。这大概是因为宫里的人相继逃跑,造成人手不足的缘故吧。更令人泄气的是,首席侍女居然完全没有没收犯人的随身物品及衣物。也就是说,费儿杜尔夫人的装扮就和入宫时一样,身穿黑色大衣、手戴皮手筒,就这么被关在湿冷且充满霉臭味的地牢里。
油灯的光线与脚步声,停在唯一关了人的单人牢房前。
看见铁栅外的身影,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艾米尔·菲力普国王陛下。」
「抱歉,让您久等了。毕竟我只是今天才上任的国王而已。」
不,应该说昨天才对。
艾米尔一边草草回答,一边打开牢房。生锈的栅门一打开,刺耳的叽叽声便在石壁与天花板激起回音。
「请出来吧,这地方不适合您这位雍容华贵的伯爵夫人。这感觉简直像是来看新奇秀一样。」
「哎呀,这样一来反倒适合我吧?非常适合以前的我。」
「……夫人,您不出来吗?」
「离开这里之前,我有话想先跟你说。因为这几年来,我们很少有机会独处不是吗?对吧,我的孩子。」
费儿杜尔夫人坐在床边,说着露出魅惑的笑容,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艾米尔并未携带外套,因此这里与上头的温差叫他有些吃不消。虽然很想赶紧离开,眼前的情况却也由不得他。于是他吐着白烟,乖乖在铁栅前等待。
「您想说什么呢?可以的话请您长话短说。」
「我会长话短说的——你快逃吧,带着克莉丝蒂娜和路易丝逃得远远的。」
「啊啊,关于这件事,我也有些话非得跟夫人说不可。」
「什么事?」
「请您和她们两个马上离开首都。」
「菲力普。」
费儿杜尔夫人尖起嗓门,但艾米尔并未改变心意。
「就连任性的路易丝也很亲近您,而且那名银发侍从应该可以担负起护卫的工作。只要路易丝乖乖听话,想必克莉丝蒂娜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是认真的。」
「……若是这样,那你一定是冲昏头了。」
费儿杜尔夫人深深叹息,呼出长长一道白烟,然后站了起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喀喀作响,她一离开铁栅,便赏了艾米尔一巴掌。由于戴着手套,这声巴掌并不响亮,但肯定很疼。
「您真过分啊,夫人。我可是认真的耶?况且约瑟夫陛下驾崩后,我也只能接下这国家的王位不是吗?『艾米尔·菲力普』不就是为此存在的吗?」
「如果约瑟夫国王是寿终正寝,由你接任国王也许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