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前往歌剧院的国王未遂,之后不仅影响到那些从事地下活动的成员,甚至连许多善良市民都被牵连其中。
暴动发生时,指挥「高尚风流人」这个组织的欧内斯特·杜·拉·寇特丢掉了性命。
欧内斯特与艾克杰特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他们之所以不同姓是有原因的。
这对兄弟的母亲名唤玛兹娜,尽管身为拉达福斯基伯爵的夫人,却又成了岚帝的情妇。她丈夫那些爱国人士强烈要求她成为岚帝的情妇,藉以订立一份「契约」:藉岚帝之手重建受到周遭大国侵略而几近瓦解的祖国——巴尔斯拉公国。
然而,中兴女神玛兹娜产下第二个小孩后过了几年,战败的岚帝被迫下台,并流放到了南方孤岛。玛兹娜原本也想一同前往孤岛,岚帝却命令她与兰比尔斯的贵族再婚。为了补偿她以情妇之姿抚慰了自己的身心,岚帝赐给了玛兹娜一个新的丈夫。
这时,玛兹娜和第一任丈夫——拉达福斯基伯爵已经正式离婚了。
可是这次离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玛兹娜与岚帝所生的长子必须让渡给拉达福斯基伯爵,以继承家业。
因此,哥哥艾克杰特继承了拉达福斯基这个姓氏。
欧内斯特则随着玛兹娜再婚一同嫁入继父家,在继父与母亲死后,便继承了拉·寇特伯爵之名与遗产。
因此对这对兄弟而言,身为「岚帝最后之子」的米歇尔,同时也是「抢走母亲情妇之位的侍女之子」。
「艾克杰特,弗洛尔·拉达福斯基,阁下也和令弟欧内斯特一样,在心底发誓要为母亲不幸的遭遇复仇,所以才出现在我面前吗?……啊啊,对了,该不会还要顺便替令弟报仇吧?为了已故的家人,居然连国王的私人警察都动员了,看来拉达福斯基伯爵真是个重感情的人呢。」
在摇晃的灯光下,米歇尔无视于头发被揪住的痛楚,从容不迫地如此说道,然后笑了起来。
于是艾克杰特不发一语,抓着米歇尔的头往窗框砸去。他松开手时,另一只手上的油灯已经放在桌上了。
「我刚才应该已经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罗哩罗嗦多解释什么了。更进一步地说,身为囚犯的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选择?」
但是现在,这些事简直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一种远远凌驾于这伤势的亢奋与紧张感,使得他内心澎湃不已。
这时,艾克杰特将手枪放在米歇尔膝上。
即便受到灯火映照,艾克杰特的眼眸仍旧暗沉;他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桩很简单的交易。如果想要这把枪,那就喝下这杯酒……你应该会喝吧?」
「原来如此。」
的确很简单。米歇尔高傲地笑了笑。
接着,他将手伸向色泽与自己眼眸相似的那杯酒。
卢在楼梯间等待从三楼走下的脚步声,然后抬头望着那一身黑的身影,递出手中的信封。
「给你的电报到了。」
「是吗。」
来到楼梯间的吉克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信封。电报的专用信封上并没有发件人的名字,但吉克并未当场拆开确认,而是不发一语地收进薄外套怀里,正打算就这么往二楼走去。卢从背后轻声叫住他。
「伊娃在做什么?」
「公主喝过赛文艾雷先生调制的药酒后,马上就睡着了。」
「喔。」
听见吉克简洁的回答,卢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睡着了就好。
不过,其实卢一直看鲍德不顺眼。
当他们去年才刚从昆席德回到这宅邸没多久,鲍德一得知伊娃拥有紫色瞳孔,便说道:为什么「承诺爱子」会在这里。
鲍德与米歇尔相识已久,由这点看来,他一定晓得紫瞳之人就是赛西利亚人,也知道岚帝一直在寻找「承诺爱子」。若非如此,他哪来的能耐调制药品让百毒不侵的伊娃入睡。看来名为鲍德温·赛文艾雷的执照医师不仅熟知赛西利亚人的历史,应该也很清楚他们的体质吧。
不过,卢就是无法接受他。
对卢来说最无法接受的,便是鲍德身为米歇尔友人这件事。
卢将焦急的心情藏于沉默之中,一边再次叫住吉克。
「欸,你对『在玫瑰星期一』的那封信有什么看法?」
「那应该是陷阱。」
「我想也是。」
只要冷静想想,大概任谁都会这么觉得吧。可是早上的时候,却唯有看了那封信的伊娃不这么认为。她来势汹汹地问鲍德艾克逊剧院在哪里,一待鲍德说从未听过剧院或小戏院叫这个名字,她便放声大喊:「那我到底该怎么办!」与其说这是女人常见的歇斯底里,不如说伊娃已经陷入混乱状态;为了安抚她,众人可是煞费许多苦心。
不过,到了信里所写的玫瑰星期一——也就是四天后的二月二十二日,伊娃恐怕说什么也一定要去那间艾克逊剧院吧。
「如果明知这是个陷阱,伊娃还是坚持要去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样一来,也只能遵从伊娃洁莉殿下的意愿了。」
「是吗。」
听见吉克不出预料的回答,卢一直深锁着眉头:心头则是十分焦虑。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