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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十二月,持续两晚的暴动在歌剧院附近的广场爆发,人们取其广场
之名,称此次事件为萨恩·格雷文暴动。
这场暴动的中心是反君主主义派组织,但由此而起的暴行与掠夺牵连了许许
多多的市民。
结果因为领袖欧内斯特身亡,巴尔蒙萨所属的「高尚风流人」就此完全分崩
离析。
那时才十岁的雨果失去双亲,这打击造成他日后无法言语。
「嗯,那次暴动的确闹得很大……不过啊……」
巴尔蒙萨抬起头,先顿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瞪着鲍德。
「你还觉得那是你的责任吗?」
「我当然有责任。」
「就算这样,责任也不全在你身上吧。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引发
那么大的骚动。暴动的征兆原本就存在,爆发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这么说没错吧?巴尔蒙萨摇了摇鲍德的肩膀,戴着手套的手摇得十分用力
,应该是想劝他别钻牛角尖。
然而,这件事对鲍德而言是一个十字架。
是直到这条命枯朽之前都绝不能遗忘,非得一直背负下去的罪孽。
「……最近因为你的介绍,害得我工作量增加了。我正好想要个助手,雨果
刚好可以帮上忙。」
「是喔……这样的话是无所谓。嗯,反正这年纪的孩子,光是看着就让人觉
得秀色可餐,不,就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不要把别人工作上的需要和你那变态兴趣混为一谈,加恩。」
「变态?你刚才说变态对吧?我不否认,但是不要光明正大挂在嘴边!这样
他不就会提防我吗!」
「如果不想别人提防你,那你何不努力掩饰一下?」
一进房间就直盯着别人打量的家伙,还有什么好抱怨的?鲍德心里厌烦得很
,一边喝干咖啡杯里的葡萄酒。
「那么,你今天到底有何贵干?」
「嗯?……啊啊啊~~对了!就是这个!事情严重了,鲍德!你看这个!」
看来在鲍德提醒之前,巴尔蒙萨完全忘了这件大事。他举起左拳,手上却什
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才发觉,于是急忙向房间地板张望,不久便捡起一份
报纸。
「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我想你应该还没看过今天的报纸吧。今天可是刊了
一篇不得了的报道喔。」
「你是指即将成为这个国家王太子妃的昆席德第一公主,今天就会抵达雷·鲁
迪亚的事吗?这件事我早就……」
「不,不是那个!」
头版刊着关于王太子妃的大篇幅报道,巴尔蒙萨粗鲁地掀了过去,一把将报
纸砸在桌上。雨果接住差点翻倒的葡萄酒瓶,但巴尔蒙萨一点也不在意。鲍德
的视线紧盯他指着的第二页报道,吓得踢开椅子站了起来,然后调整歪掉的眼
镜,紧追上头的文字。
那上头写着斗大的标题,是有关法务大臣朱贝尔的报道。
鲍德也非常熟悉但以理·杜·朱贝尔这个名字。
这个人就是将鲍德与巴尔蒙萨的老师——曾担任军医的夏尔·拉提尔——逼至
离奇死亡的主嫌。
在今天的报纸上,报道了这个今年五十八岁的法务大臣的死讯。
「『昨晚因肺炎病逝』。」
鲍德出声念了这一时之间教人难以置信的句子。「没错。」巴尔蒙萨僵着脸
喃喃低语。
「肺炎耶,也就是说他是病死的。他和夏尔老师不一样,死法居然这么正常
耶?……混帐东西!!」
巴尔蒙萨双拳砰的一声砸在桌上,他的杯子也跟着摔破在地。雨果起身想要
捡起来,却被鲍德瞬间的目光制止。
马上收拾干净当然比较好,毕竟坏掉的东西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不过,鲍德也和那碎裂的杯子一样,一时之间无法整理自己的思绪。
为了替夏尔报仇,师出同门的两人成立了自称「复仇风流人」的反政府活动
组织。正因为有这段过去,他们根本无法平静地接受这则讣闻。
「真的就只差一点点而已。」
巴尔蒙萨深深垂下头,双手将那红色头发抓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