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米歇尔拖着脚,赶忙走向声音传来的剧院正面。
这时,他在通道正上方的露台上,看见一个黑发女性蹲着的背影。
「莉卡!」
他在阳台角落大喊,那女人的肩膀晃了一晃。不一会儿,她便缓缓站了起来。
看来她平安无事,于是安心的米歇尔停下脚步。灼伤化脓发疼,布满全身的伤口发烫,令他晕眩不已,甚
至满身大汗。我的身体为什么不能更强壮些?他一边对自己感到气愤,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
这时,有个东西滑向他脚边。一看之下,他才发觉那是一把左轮手枪。
米歇尔迷惑地抬起头。
与此同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了吗?米歇尔。」
莉卡转头笑了笑。
方才因为让洋装遮住而没看到,但在她脚边趴着一个动也不动的身影。是欧内斯特。
然后,莉卡向米歇尔举起了枪。
「我不是跟你道别了吗,结果你还是跑来了。」
「莉卡。」
「没错,我的名字叫做莉卡。这是个好名字吧?这时雷纳德·聂布里翁替我取的名字。」
「……你说什么?」
米歇尔不由得反问。在这瞬间,与方才听见枪声时不同的寒气窜过背脊,他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心爱的米歇尔,告诉你我的秘密吧。我不是在兰比尔斯出生长大,而是在艾普圣西亚。我有哥哥和姐姐
,但父亲并不是同一个。和我同为黑发、黑眼的父亲,正是远征艾普圣西亚时,对我妈妈一见钟情的岚帝—
—雷纳德·聂布里翁。」
也就是说,站在这里的我们其实是同父异母。
莉卡单手举着手枪,毫不迟疑地如此说道。
米歇尔只是僵立在原地。
方才这番话教他全身起鸡皮疙瘩,手指动弹不得,耳鸣与晕眩也越来越严重。不只是内心,他连全身都拒
绝去理解、接受这件事。
尽管如此,他却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莉卡。」米歇尔唤着她的名字。
那喃喃低语并未传进对方耳里。
大概是从唇语看出来了,莉卡仅有眼神微笑。
「来吧,米歇尔,你也拾起枪,让我们做个了断吧。」
「什么了断?」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死,你所继承的遗产就是我的了。证据就在这里。」
说完,莉卡先放下枪,然后打开转轮,从弹仓取出揉成一团的小纸团。
「这是岚帝寄给我妈妈的信,还有欧内斯特持有的那份遗书。只要有这二封信,再加上你的性命,我就可
以告别丧服了,蔷薇色的人生在等着我呢。」
「莉卡。」
「拿起枪吧,米歇尔,二选一,不是我活,就是……」
莉卡收回眼角的笑意,将纸团放回转轮,再次举起手枪。
她笔直伸出那纤纤细腕,架起手枪的枪口。米歇尔瞥了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脚边。仔细一瞧,那为了进
行决斗而扔来的手枪是湿的,大概是欧内斯特的血吧。他隐约心想:这么说来,刚才的枪声就是对欧内斯特
开的。米歇尔的脑袋只是朦胧地运转。
他在模糊地意识中心想。
如果要因为暗杀国王未遂,而被枪毙或送上断头台,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不过,要是能藉由莉卡之手了结这条性命,那倒也不错。
如果莉卡希望自己死的话。
如果是因为自己体内流的血,而让她希望自己能消失在这世上。
「你们两个快住手!……米歇尔,你给我看清楚!」
鲍德忽然尖声大喊。
莉卡的枪掉落在地,像是被那声叫喊震开一样。
紧接着,她也当场倒了下去。
「莉卡!?」
米歇尔赶紧冲向前去,将她抱了起来,手马上被沾湿。即便手指隔着一层绷带,也能清楚感受到那湿润的
触感,更明显的是那刺鼻的铁锈味。是血,是从莉卡侧腹流出来的血。没被石头打破的仅存的煤气灯发出光
芒,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之下,可以确实看见黏稠的鲜血流出。仔细想想,刚才从阳台传来的枪声并不只有二
、三声。看来这伤是那时留下的。
「莉卡?……莉卡!」
「米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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