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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米歇尔虽然血统优良,教养却是差劲透顶,嘴巴会这么坏也是理所当然嘛。」
「……你说什么?」
血统——她确实这么说了。
米歇尔回头望向莉卡,目光相当锐利,右手在大衣下握住了小刀。
然而,在大衣的摩擦声停止之前,米歇尔的鼻尖已经被枪口抵住。
这时,他发觉一件事。
直到此时,米歇尔才第一次看清楚莉卡的脸。
那水汪汪的黑色大眼十分醒目,从那容貌看来,的确还是属于少女的年纪;但那坚毅的眉毛与厚厚的嘴唇
,看起来却像是早已年过二十的女性。
年龄不详的女骗子双手举起手枪,在从采光窗射下的微弱光线中温婉地说道:
「兰比尔斯帝王的最后一个小孩——米歇尔·古里秀卡。只要你死了,你所继承的遗产就属于我了。」
3
察觉歌声后,他醒了过来。
他不喜欢从窗户射进的光线,于是就这么闭着眼睛侧耳细听。
那首歌不停重复同样的旋律,歌词并非兰比尔斯语。不过,倒是听得出那歌词似乎是不断重复的口哨声。
犹如羽毛般轻盈的声音唱着……
给予喝彩,给予喝彩——
那歌声如风般爽朗,拂过笼罩于刺眼阳光下的绿色山野;那歌声好远好远,仿佛连朦胧的意识都要被带去
远方。
不过,此处并非绿意萌发的山野,而是建于纷乱之都雷·鲁迪亚一隅的公寓最上层——没有暖炉和火炉、位
于屋顶下方狭窄至极的阁楼。
证据就是米歇尔打了个喷嚏。
歌声戛然而止,接着传来一阵窃笑。
「早,睡得还好吗?」
「托你的福。」
地板上仅仅铺着一张老旧的桌巾,米歇尔就这么横躺在上头回答。
说实话,其实他还想再睡一会儿,但冷透的手脚妨碍了睡眠,而从桌子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更是起了雪上
加霜之效。
「既然醒了,那要不要来杯咖啡?很暖和哟。」
对于如此充满建设性的提议,米歇尔以冰冷的指尖撩起刘海,一面皱起眉头。他一边披上代替毛毯的长摆
大衣,一边起身,然后坐在早餐桌上。才刚坐定,他又打起了喷嚏,是不是原本应该已经痊愈的感冒又复发
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阁楼的主人也是这场感冒的原因之一。
真是受够了。米歇尔在桌边托起腮帮子。
莉卡将倒了咖啡和牛奶的杯子放在桌上,一面偷看米歇尔的脸。
「米歇尔,你感冒了吗?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客气,睡在床上就好嘛,其实我欢迎得很呢。」
「所以我才不睡床上。」
「你还真无情。」
「我可不想和不付我一毛钱的对象,一起挤在狭窄的床上睡觉。」
「那么,如果我付你一大笔钱,你就愿意跟我睡吗?我想好好数清楚你身上每一个角落的伤痕。」
莉卡呵呵笑着,眼眸略显娇媚。正因为看见她这副模样,米歇尔也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淡淡地回答:
「如果你能筹出足以买我一晚的金额,那就去问仲介所申请吧。」
「咦?可是你的客人不是不能直接碰你吗?这样别说是数伤痕了,我就连你的衣服都不能脱,这根本是诈
欺嘛。」
「诈欺正好。」
他并不排斥在人前脱衣服,但让别人脱又是另外一回事。
米歇尔用鼻子哼了一声,将牛奶哗啦哗啦地倒进咖啡。要是不这么做,莉卡泡的咖啡根本难以下咽,那味
道简直就是拿品质低劣的咖啡来随便泡泡而已。这时,莉卡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米歇尔,你今天早上的心情也不太好呢。」
「那是你的错觉,要不然就是因为牛奶太稀了。」
「稀?这样还叫稀?你果然很奢侈耶。不过没关系,你绝对不会吃坏肚子的。」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因为你美得像是神一样啊,所以,你才不会输给那种脏东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算哪门子逻辑?米歇尔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在这段期间,莉卡摆好面包和汤盘,这才坐了下来。
「讨厌,别一脸不开心嘛,早晨得过得爽朗点才行。我起床的时候心情可是好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