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他遵从主人的命令,装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开口说道:
「听说布劳德尔公爵的少爷是位十分勇敢的贵公子呢。据说他挺身救了从歌剧院楼梯摔落的未婚妻一命,真是太英勇了。」
「你说什么?」
原本躺着的威廉,这时忽地从长椅上猛然坐起。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贝纳多。」
「哎呀,殿下还没听说这件事吗?这可是在王宫,不,是在社交界最著名的美谈呢。公主的未婚夫——艾力克斯爵士的勇气,据说就连王太子殿下都跪地折服。」
「什么?那个固执的王子?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不不,我可是句句属实。」
「我才不管。」
威廉眉头紧蹙,轻轻摇了摇头。
一听说伊娃订婚,王太子雷欧就立刻从游学的大陆地区赶回昆席德,然后对国王宣言,说他要担任伊娃的监护人。因此,若是伊娃想要跟未婚夫一同出游,都必须先得到王兄的许可才可以。
那位王兄对伊娃的溺爱程度,简直足以让人脱帽致敬。身为王太子,也就是身为下任国王的他,居然不赶快迎娶未婚妻,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对于他的行径,威廉经常感到目瞪口呆。
不过,如果那位王兄当真下跪致意,难道这桩「美谈」真有其事?
若非如此,那位自视甚高的王兄,应该不会允许这种谣言流传开来才是。
想到这里,威廉越来越火大了。
「竟然丢下可爱的我,让公爵家的人独占伊娃,就算这是父王决定的婚约,我也决不允许。」
「哦哦,我的主人,你这席话不但自我陶醉,而且还很蛮横呢。」
「你少啰唆。」
尽管威廉皱着眉头这么说,他还是招了招手。
那位多嘴的侍从脸上似乎强忍着笑意,但他仍然走上前去。
「贝纳多,布劳德尔公爵家在歌剧院的贵宾室是哪间?」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为了妨碍他们下星期二的行程,我要让那间贵宾室浸在水里。」
「啊,这可不行。如果你这么做,就连那些毫无罪过的歌剧院工作人员,也会因而受到牵累的。」
「……原来如此,说得也是。」
为了轻轻地环保双手,虽然布劳德尔公爵家的少爷犯了无可饶恕的罪状,不过连累无辜的人也太可怜了。
虽说昆席德是采帝制,不过并非君主专制国家。昆席德国王是天上诸神的代理人,必须爱民如子、视民如伤,王族也有义务遵从这项规范。此外,以公爵为首的诸位贵族,都是为了守护王室而存在。因此,根据主仆之间的伦理,桀骜不逊者应当施与惩处,也是威廉在膝盖上紧握拳头。
「贝纳多,送封信到布劳德尔公爵的宅邸。」
「什么样的信呢?」
「就这么写吧:一直效命于我王室的占星师,算出周二歌剧院即将发生不幸,何不一同前往古里摩兹山呢?」
「哇,这招真卑鄙。」
「贝纳多,小心我把你那张嚣张的嘴和手脚套上枷锁,丢进路德河里。」
为了恶狠狠地瞪着这位率真过头的侍从。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手段有多贼,不过比起撒写小谎,这种夸张的谎言反倒具有可信度。
况且威廉有个座右铭。
「人生无常,何时会发生何事,任谁也无从预测。既然如此,能力所及之事,就应当赶紧完成才是上策……来,快去拿纸盒墨水。」
绽放于王宫庭院的,是历代园丁细心照料的高雅蔷薇。
盛开于原野的,则是为自然大地所爱的娇小野蔷薇。
浓郁的粉红野蔷薇绽放于路边,在沿着河道伸展的道路上,数辆马车正踢踏前进。
今天是晴朗的星期二。
他们搭乘马车,在距离王都中心两小时的路程之处前进。四周的景色已截然不同,所见之处尽是一片深绿,这里是古里摩兹山。
「一进森林,风儿也跟着凉爽了起来呢……嗯~~~真舒服!」
小径沐浴在夏天新绿与树丛间溢出的阳光之中,伊娃漫步其间,手拿阳伞伸展身子,然后回头望向身后的威廉。
「坐了这么久马车,你还撑得住吗?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没事,伊娃。别看我这样,跟以前比起来,我已经健壮不少喔。」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真不可思议,没想到真的可以跟威廉一起出来郊游呢。」
「这一定是神的旨意。」
「神真是大好人。可是,你是怎么从顽固的王兄那儿得到外出许可的?」
「这是我跟王兄之间的秘密。」
「秘密?……真讨厌,男人老是偷偷勾结。」
伊娃噘起嘴,一副自讨没趣的模样,不过随即又呵呵地绽开笑颜,像是跳着华尔兹一样翩然转圈。遮阳帽上的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