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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听见「晚宴」二字後,伊娃才想起一件非得告诉雷欧的事情。
「对了,王兄,关於今天的晚宴,艾力克斯似乎没办法出席,他昨天好像突然跑回王都去
了……」
「原来定这件事,那我早就知道了。」
「咦?早就知道了?」
艾力克靳是在什么时候传话给雷欧的呢?伊娃圆睁著双眼,不过事情和她所想的似乎有点出入。
「前几天,布劳德尔公爵在赶夜路的时候,他的马车被疑似夜间盗匪的人袭击,艾力克靳应该是担心自己的父亲,所以才赶回王都的吧。」
「是这样吗?」
伊娃并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昨天由吉克转交的那封信上完全没有提及此事,只写著「我要回王都了,因此无法出席温古雷斯城的晚宴,真的十分抱歉」,字迹还非常潦草。
既然如此,艾力克靳又为何要急著离开呢?
「……真奇怪。」
伊娃拿著刀叉喃喃白语。
打从收到那封被蜜蜡封住的信件起,她就觉得有点怪怪的,整件事有种不协调感。
就伊娃所知,艾力克斯并不是那种会轻易爽约的人,至少他不会没说明适当理由就违背约定,若他是为了遭遇事故的父亲才急忙赶回王都,应该会将原委写在信上。
总觉得整件事真的非常诡异,有种格格不入之感,伊娃从昨天早上起就一直这么想。
她非常讨厌像这样为了谜团而烦恼的白己。
她再也受不了了。
「——我先告辞了。」
语毕,她将刀叉摆放在盘子上呈现六点半的形状,然後从座位上起身。伊娃身上那印著小碎花图样的礼服随之飘扬,接著,她离开了晨问起居室:
仍然啜饮著餐後红茶的威廉将视线朝紧闭的门扉一瞥,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阻止伊娃,因此当流动的音符进入下一乐章之後,威廉才徐徐地开门说道:
「雷欧殿下。」
「什么事?」
「您昨天相康妮丽仕女发生了什么事?」
威廉向雷欧问道,他的语气就如同在问今天天气如何般地轻松。
但是雷欧的手却不听使唤,刀尖喀嚓一声划过盘底,发出意料之外的不和谐音层,也让雷欧皱起了眉头。他呼唤威廉的名字,威廉却故意用有如低音提琴般的低沉嗓音、以只有在圆桌用餐之人才听得见的音量提问,雷欧目不转睛地瞪视著这位年仅十四岁的弟弟。
「威廉,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难道你偷听到什么了吗?」
「哦?也就是说,您做了会让我想偷听的事?」
「威廉。」
「只要看见您今天早上这副窝囊的模样,就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我长期卧病在床所培养出的观察力可是一流的。」
「这还真是了不起的才能。」
雷欧正准备从红发侍从手中接过刚冲泡好的红茶,他打从心底发出悲叹。
他们两人是由同一位母后所生的兄弟,彼此的往来自然也很久了。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弟弟的个性随著年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别扭,今天早上的他更是丝毫不留情面。
「那么王太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理康妮丽仕女的事呢?」
「我什么都不会做。」
雷欧没有伸手接过那杯散发著新鲜香气的红茶,只是眉头紧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康妮丽眼中泛著泪光的表情。
昨日,在两人经过第三次的吻之後,她如此说道:
『我能献给你的只有心而已,除此之外,我再也无法给你什么。』
夏洛克德利王室禁止近亲通婚,何况雷欧身为王太子,更是不能这么做,比起让心头雀跃不已的恋爱,他需要重视的是结婚这份契约,让人雀跃的恋情并不属於雷欧,每当他发现心仪对象的同时,也会理解到自己的心意绝对不会开花结果,多么令人感到哀伤且空虚啊。因此,他对伊娃的一言一行才会刻意表现得如此明确。
然而,康妮丽早就连这件事部看穿了。
『我下会说这个命运是天上诸神决定的,而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无论是你,或是我,甚王是伊娃,总有一天,我们终将踏上属於自己的未来,毕竟我们的生存之道,就唯有善尽己责一条路。』
这点雷欧也十分明白,他自以为自己很清楚这—点。
可是,要他接受即将到来的现实,竟然是如此痛苦。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雷欧沉痛的低语取代了叹息。
无论他对康妮丽抱持著多么深的情感,也无法打破王室的规定。
为了天生拥有紫色瞳眸的王子或公主,夏洛克德利家族数百年来用尽了各种手段。正因为雷欧以王太子的身分学习过这段历史,所以他非得守护王室的秘密以及规定不可。
「哦,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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