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王都却是被禁止的,这是不成
文的规定。
儘管艾力克斯一脸惊讶,然而他的身边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真令人怀念!我也得跟著一起唱呀!」
「咦?」
艾力克斯吃了一惊并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那位捲髮淑女已经奔向交响乐团,与他的视线
交错而过,她用单手轻轻撩起裙襬,转瞬之间消失无踪,照她的速度来看,就算艾力克斯想
追也追不上吧。
「公主……?」
艾力克斯僵在原地,手上拿著自己不暍的酒。
这位淑女——伊娃早已忘记假髮带给项颈和香肩的不适感,她暍得酪酊大醉,就这麼朝
著平台钢琴跑过去。
一位身穿燕尾服的演奏者正趴在琴键上打盹。
伊娃半瞇著眼聆听钢琴演奏之后,轻轻地点头说了一声:「很好。」接著慢慢地栘开支
撑钢琴顶盖的支撑架并闔上顶盖,然后倒退五公尺,从容地褪去脚上的鞋袜。
看到这副景象,站在窗边的康妮丽不禁睁大双眼。
她到底想做什麼?
一旁的宾客成了观眾,他们的视线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伊娃身上,这时,浑身酒味的伊娃
做了一个深呼吸。
接著,她光著脚开始奔跑。
伊娃藉势跳上钢琴,一站上钢琴顶盖,她便拉起裙襬、优雅地向大家行礼打招呼。
然后,她开始唱歌。
那首歌并没有歌词,她只是随意地哼著曲调。
伊娃的歌声比锡口笛的音色更加高亢,宛若春天新绿的微风般轻快:又有如同糖果与美
酒般魅惑人心,从她口中流洩而出的旋律听起来带著怀旧风味却又不失新意,实在令人感到
相当不可思议。
而站在远处的艾力克斯只是茫然地呆立在原地,他的心被融化了,感动取代了讶异的心
情,於是他放鬆全身尽情享受,一闭上双眼,艾力克斯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昔日回忆。
他回想起那年初春白雪初融时,他目送著母亲被埋葬於冰冷土壤下。
虽然令人悲伤,却也是艾力克斯相当珍贵的回忆。
那一天看见的番红花与雪花莲,至今仍然残留在艾力克斯的脑海裡。
他打从出生以来头一次觉得花朵是美丽的,而那份感动现在又从他的心底甦醒。
流入耳中的歌声撩起他的回忆。
他已经失去思考能力。
他只想一直听著她的歌声。
他只想沉浸在既悲伤又惹人怜爱的感觉之中。
当他如此祈祷时,力量也逐渐从全身流逝而去。
艾力克斯闔上眼,膝盖逐渐失去力量,然后他整个人瘫倒在地。
可是,產生这种反应的人不只他。
大厅裡的宾客们也沉醉在音乐之中接二连三地倒下,就连戴著金色面具的侍者们也一
样、围著圆圈跳舞的人们的脚步也随之迟缓,他们放开原本牵著的手转了个圈倒卧在地,那
副模样就如同舞台剧的演员般充满了艺术气息,而最后倒下来的是弹奏完这首曲子的交响乐
团男性成员。
在场的全员都发出鼻息,一脸安祥地进入梦乡。
康妮丽将现场的情况从头到尾都看得十分清楚。
顿时,挑高的大厅显得分外寂静。
除了鼾声与衣服的摩擦声之外,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这究竟是……」
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康妮丽茫然地自言自语,她的语调微带颤抖。
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不,就好比某些歌剧中描写人们被施予魔法而入眠的情节。不
过,故事与现实是两回事——眼前的光景应该是现实才对,况且康妮丽还很清醒,没受到一
丝睡意催眠,正因如此,她的背脊反而传来一阵寒意,那种只有自己被抛下的恐惧感伴随著
深夜的寂静朝她步步袭来。
此刻,突然响起沉重的声响。
「……唔。」
康妮丽试著挪动身子保持清醒。
她谨慎地观望四周,原本坐在平台钢琴上的伊娃已经失去踪影。
「伊娃……!」
该不会被人掳走了吧!康妮丽的脸色发青,不过,好在只是她的杞人忧天,康妮丽在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