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3 绳文时代是公元前1400O年至公元前40O年,弥生时代则是公元前40O年至公元250年。)
眼前的景象有种——农耕生活才正要起步的氛围。
他们似乎恭请省吾/神坐在村落最高的地方,并且加以崇拜的样子。
(……神的御座……吗?)
省吾/神千涉世界的力量并没有衰退。
虽然世界已经自律地运转了,不过省吾/神还是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停止、扭曲,或者是破坏世界的一部分。省吾/神依照人们的期望而干涉世界,随心所欲地引发现象。
当然,村庄正逐渐发展。
人口增加了——听闻风声的人们又聚集过来,拓展了村庄的面积,接着与其它村落的合
并更加速了村庄的复杂化、巨大化。
一开始,省吾/神的视野里看见的『臣民』们只有数十人。
不过人口眨眼间就破百、破干、破万——村庄也变成了小镇、城市,最后形成了一个国家。繁荣进一步地唤来繁荣,人们对省吾/神带来了繁荣的崇敬之心,借助宗教的形式扩展到更大的范围。
省吾/神身旁的侍从也如万花筒一般接连改变面貌。
不久,侍从们的打扮变得与其它人明显不同——他们正逐渐确立『神官』这种职业;既然现实里有个具有实体的神存在,那么他们的使命自然就不是祈祷之类的事情,而是照料省吾/神,小心别坏了他的心情。
而且——『神之座』在时间的奔流中也逐渐改变。
当省吾/神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正镇坐在有如大理石镶嵌着金银珠宝般豪华的石造玉座上,当然,椅面和靠背上也都精心地贴着铺棉的布料。虽然这张玉座和只是劈开木材制作而成的玉座有着天壤之别——不过省吾/神却发现自己的心里某处仍怀念着那张木制玉座。
这里是神殿内部。
聚集在中央大厅里的数万臣民淹没了地板。当省吾/神将视线从并列的石柱间投向遥远的彼方时——可以看到广大的圣都街景。
这是一幅多么壮阔的景象啊!
然而成果越大——前来朝拜的臣民越多,省吾/神与人们的距离也变得越远。当神官们独占了『神』,便开始假借『神』的权威来治理世界,省吾/神反而逐渐变成了信仰的对象与国家的象征,而非引发实效奇迹的统治者。
同时文明与文化也发达起来,当象征发达的其中一样产物•奇迹术诞生时——省吾/神的权责更是越来越消极化。为了以最大的限度利用省吾/神的权威性,也为了独占他的毛发与污垢等等『奇迹术的触媒』,神官们更严密地关住了他,并且限制他与臣民们接触。
神官们个个都是奇迹术师。
省吾/神的存在与奇迹术将神官们更往特权阶级推去。
(……原来如此。)
省吾突然察觉到——
这个名为索隆的世界——就是这在个地方产生扭曲。
『神』以自身的知识创造出来的这个箱庭世界,原本就是模仿省吾居住的世界而创造出来的东西,因此这个世界的历史基本上也会循省吾知道的历史走向前进;只要准备了同样的要素,就会收敛到同样的结果——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国家』。
更正确地说——是没有复数的国家规模组织互相对立的结构存在。
因此,技术的进步很迟缓——参与战斗的国家间在炽烈的竞争之下,才会促进技术的进步,这应该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同时文明与文化也难以孕育出多样性。
理由显而易见。
这个世界里有现实的『神』存在。
这个世界里有现实的奇迹存在。
正因为如此——思想与价值观里没有想象力介入的余地。
既然这个世界里没有不可目视的存在,那么自然也没有诈欺师与魔术师,更别说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宗教家了——唯有货真价实的创造主,也就是身为活神仙的『神』的存在,以及象征其权威的奇迹术,才能为这个名为索隆的世界带来统一的国家体制。
或许有人会说这样的世界才是鸟托邦吧?
的确,这个索隆里并不存在着国家之间的战争。
不过这并不代表人人生性善良,生活平稳。
在省吾他们居住的世界里,虽然像世界大战那种大规模的战争正逐渐减少,然而另一方面,被称为『小规模战争』的恐怖行动及局部区域的纷争反而频繁地发生,也有愈趋激烈化的倾向。在名为索隆的世界里,在名为索隆的国家里——同样带有各式各样的内部摩擦,同时这些争执正逐渐浮出台面,并且屡屡出现死伤者。
而神官们——奇迹术师们以奇迹之力镇压了这些纷争。
对于实际上掌握了能保护自己、能征服他人之力的人们而言,道德与伦理都是不必要的——它们原本就是人类们为了避免万一自己沦落为弱者时惨遭单方面的蹂躏,因而创造出来的一种保险。
于是将『神』置于顶点,由身为奇迹术师的少数神官们执牛耳的专制体制确立,并且维持了长达数千年之久。
虽然这种情况多少让省吾/神感到不大对劲,但他也没有刻意多说些什么;既然神官们并未忽视神的存在——那么省吾/神也就达成了原本的目的,即『排除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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