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会错,那是死人的脸。
然而——巴尔德与聂罗都没有表现出动摇的样子。恐怕打从警备兵们毫无反应的时间点开始,他们就已经想像到这种状况了。
聂罗的手指一离开,卫兵的下巴便猛然地下坠……身体也因为反作用力而往前扑倒。
同时省吾的耳边也掠过什么东西被扭断的微弱声音。
当省吾看到在略微昏暗的照明下闪闪发光的东西时——他才明白为什么警备兵们就算死了还能保持直立的姿势。那是有如钢琴琴弦般极为细小的丝线,这些丝线从某个地方绑住了警备兵们,迫使他们继续站在门边。
「方法虽然原始,不过——」
聂罗以粗鲁的——以不像是在对待遗体的动作翻过警备兵的身体。
当遗体胸口的制服敞开而露出肌肤时——从省吾的位置可以看见左胸的部分变得有些焦黑。
「技术却相当高明呢。」
聂罗深感佩服似地这么说,同时站起身子——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反而像是在称赞杀了警备兵的犯人。
「是奇迹术吗?」
巴尔德简洁地问。
「恐怕这是以小范围的冲击波之类的攻击——一瞬间破坏了心脏。毕竟胸部周围的毛细血管都破裂了。」
聂罗说。
「至於进一步的验尸,我想交给玛布罗家应该会比较快得到结果吧?」
「稍後我再安排。」
「那就麻烦您了。」
聂罗轻轻地缩回下巴行了个礼後,便伸手碰触门扉。
这时,他又像是有点佩服似地发出了「哦」一声。
「这边也干得很漂亮,只有钥匙孔内部被高温熔化了。」
聂罗弯腰望向钥匙孔内,并且这么说。
「一切的手法都控制在必要的最小限度。之所以让警备兵们保持站立的姿势——是为了延缓事态曝光的时间吧。哎呀……这手腕真是太高明了,我都想纳入自己的旗下了呢。」
「欧托鲁奇卿。」
巴尔德打断了聂罗的碎碎念,催促他快点动作。
「这厢失礼了。」
欧托鲁奇家的年轻族长简单地道歉後,便打开了门。
或许这个男人也感到有些焦躁吧——只见巴尔德抢在聂罗前头一脚踏进房内。不过他立刻警戒地停下脚步,只以视线在没有灯光的房内四处探索。
聂罗与省吾也跟在巴尔德的後头踏进了房间。
然後——
「…………这是?」
省吾才往前走了几步,脚边……便传来了「劈哩」的声音。
他反射性地低头一看,地板上有什么东西正闪闪发光。虽然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玻璃的碎片,不过却又有点不同。
在省吾的身旁,聂罗像是现场勘验似地弯腰捡起了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像纸一样薄的某种东西。
「从圣光残留的情况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
「的确如此。」
巴尔德点了点头。
看到省吾露出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聂罗便苦笑着为他解说。
碎片的真面目似乎是奇迹术创造出来的『保存力场』碎片。如果不以奇迹术加以维持的话,『保存力场』就会逐渐衰弱消失。原本这里应该散落着足以把二个人包起来的碎片,不过那些碎片几乎都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了的样子。
「——那是……」
省吾重新环顾起整个房间,只见房内摆着一台看似奇迹术机关的大型机械,还有一个男人倒在这台机械的旁边。看来这男人似乎是操作这个奇迹术机关的奇迹术师。当然——省吾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也死了。因为这个男人的额头部分深深地凹陷下去,眼鼻还流出了几道有如丝线般的血水,看来似乎是承受了什么强大的力量——恐怕是奇迹术吧。
(总之——抢夺行动似乎成功了的样子。)
这必然是雷奥干下的好事。
总之,花梨如今处於雷奥的保护之下了。
那么——梅莉妮呢?
当省吾的胸口中理所当然地浮现出这个疑问时……一位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冲进房里的男人为他带来了解答。
从那身和被杀害的警备兵同款式的衣服看来,这个男人似乎也在某个地方担任警卫。
「原来您两位在这里啊……!巴尔德大人!聂罗大人!」
「怎么了?」
巴尔德露出惊讶的表情说。
「我——我要向您报告!」
相对於极度惊慌的警备兵,巴尔德的态度显得相当冷静。虽然他原本就不是个会为了小事情而表现出动摇的人,不过除此之外——他大概也已经想像到接下来会听见的报告内容吧。
「姬巫女梅莉妮·柯德兰——不知道被谁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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