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不管他要堵住其他姬巫女的嘴也好,还是用什么方法蒙混过去也好——这样一来,他就走投无路了。只要在〈雷涅盖德〉里越是被孤立,他自然就越想在外面寻求伙伴。接下来——就看他的器量了。”
雷奥主动放开安洁莉特的手。
“您说——器量吗?”
“要是他的器量太小的话,一旦被逼急了,反而会自乱阵脚。不过要是他的器量还算大,心计也还算深的话,那么他应该会附和我们的提议吧。毕竟那是最轻松的一条路。如果器量再大一点的话,他应该会‘自己想办法处理’,然后一口驳斥我们的提议。如果器量又更大的话——”
雷奥反而愉快地说。
“除了附和我们的提议以外,他恐怕还会试图控制我们吧。”
“您是说——他的器量有到这种程度吗?”
安洁莉特有点惊讶地问。
她大概是对雷奥如此欣赏省吾而感到意外吧。
“像那种一板一眼的家伙啊——”
雷奥耸耸肩说。
“跟我这种只有小聪明的男人不同。正因为太过于正直,所以这种人才会不知不觉地跨越自己的极限。当然,大部份的人在这时就会身败名裂了。不过要是偶然间幸存下来的话,这种人可是会成长为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期待哦。”
这么说完后,雷奥站了起来。
“通知杜梅。要她在“圣庙”附近待命。”
“我明白了。”
安洁莉特行了一礼。
——————————
瑟妮卡的手静静地离开了省吾的右手。
同时投射在省吾视网膜上的光景也变回昏暗的“通信室”。
省吾回过头去,只见表情僵硬的蓓尔提雅、爱菲妮耶、哈杰妲,以及仍旧一脸茫然的特丽法斯基亚塔正站在墙边。
然后——
“——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吗?”
蓓尔提雅以严厉的声音说。
那不是面对伙伴时的声音。而是面对背叛者——不,面对“敌人”时满怀警戒心的声音。视回答而定,蓓尔提雅甚至不惜把瑟妮卡打得满地找牙——她身上正散发着这样的氛围。
爱菲妮耶与哈杰妲也带着透露出不信任感的眼神注视着瑟妮卡。
姬巫女们之间显然产生了隔阂。
至今为止,姬巫女们勉强凝聚成一体运作的团结心,如今仿佛产生了龟裂。不——正确地说,那并不是如“线”一般的龟裂,而是“鸿沟”。就算表面上相处得很融洽,但由于身为各家族代表的立场不同,因此她们在最后一线上并非“伙伴”。只是因为身处“姬巫女”这种职位,所以她们之间才有着形式上的羁绊。事到如今,这种关系性更明显地暴露出来。
“瑟妮卡,你跟那个背叛者有联系吗?”
“没错。”
瑟妮卡若无其事地点头。
“所以……那又如何?你要对五家族会议报告,好把我解任吗?”
“当然,我会这么做的。”
蓓尔提雅说。
然而瑟妮卡的嘴角露出了形式上的——真的只是形式上的笑容。虽然她勾起了嘴角,不过那双眼镜深处的眼睛却没有在笑。
“以背叛者的身份?”
“——你想说什么?”
“那你就不是背叛者吗?蓓尔提雅·因培拉斯?”
瑟妮卡说。
“你说什么——”
“蓓尔提雅。因培拉斯卿如今就任省吾殿下的监护人一职吧。”
“那又怎么样了?”
“那是你居中斡旋的吧?这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雷涅盖德〉吧?”
“…………”
蓓尔提雅似乎瞬间明白了瑟妮卡没说出来的话。
她沉默不语地咬住嘴唇,同时死命地瞪着瑟妮卡。
事实上,梅莉妮与蓓尔提雅的种种行动都是为了省吾——而非为了〈雷涅盖德〉。蓓尔提雅的情况是比较倾向于协助父亲杰布隆·因培拉斯,所以背叛的意味比较淡薄,不过和〈雷涅盖德〉相比,蓓尔提雅确实更以省吾为优先,因此她还是不能免于背叛者的污名。
“如果要说背叛者的话,我们早就是背叛者了。”
“…………”
“爱菲妮耶也是。”
“——咦?”
一边转头面向惊讶的爱菲妮耶,瑟妮卡一边淡淡地继续说:
“你的行动都只是为了欧托鲁奇家——为了兄长聂罗·欧托鲁奇,而非为了〈雷涅盖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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