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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玛斯特意挺直了背脊,大方地点了点头。
简直就像个逞强的孩子一般。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展开行动的。”
“玛布罗卿。”
巴尔德接着转头面对泰罗伊德。
“虽然艾克诺德拉斯真教会将奇迹术视为禁忌——不过这样的价值观从现在开始非得废除不可。奇迹术渗透到民间应该能带来急遽的繁荣吧。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赋予民众太‘强大’的奇迹之力。要是他们制造出第二、第三具〈渎神之主〉,那可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
“在新世界的支配上,奇迹术相关知识的普及化与法规的整备乃是当务之急。我想请卿准备因应这个目的的概略‘设计图’。如果不是奇迹术造诣深厚的玛布罗家的话,大概很难办到这件事吧。”
“我明白了。会议结束之后,我会立刻着手进行的。”
泰罗伊德也是大方地点了点头。
“那么关于这个尚未解决的议案,我想这次就先讨论到这里吧。细节就等到下次资料备齐之后再讨论——有人有异议吗?”
回应巴尔德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巴尔德接着提出下一个议题。
“接下来……关于〈渎神之主〉今后的运用上,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代行者〉那令人费解的行动啊。”
带着奇妙的表情迅速向前挺出身子的是泰罗伊德。
由于他有着不得不将事物的整合性当做第一考虑的神经质性格,所以〈代行者〉这回的行动似乎让他颇为在意的样子。毕竟〈代行者〉这次的行动显然和以往不同。
“在创造出‘盾’挡下巨大海啸之际,〈渎神之主〉应该不得不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上头才是。不久之前才刚归来的姬巫女们所做的报告与终端机上的纪录数值也证实了这一点。然而为什么——”
“为什么〈代行者〉没有置〈渎神之主〉于死地就消失了呢?”
巴尔玛斯一边低头抚摸着下巴,一边低喃着。
在场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就算观点有若干的不同,这个问题依旧还是全体人员共同的疑问。
然而——
“难道是〈代行者〉发现了我方整备上的不稳定,所以才静待我方自行出现疲态吗?”
“为什么〈代行者〉要做这种拐弯抹角的事——”
“卿忘了吗?〈代行者〉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凌虐我们人类,并且将我们逼进绝望的深渊,而不是干脆地将人类一口气灭绝。”
“不过在基姆那卡斯的战斗之中,把〈渎神之主〉视为敌人的〈代行者〉不是明显地在调查〈渎神之主〉的性能吗?如果视为敌人的对象出现破绽的话,直接发起以歼灭为目的的行动不是比较自然吗?”
“这点还在持续调查当中吧?”
“不,可是那——”
“得不到结论的议论是没有意义的。现在的情报还过于不足。恐怕就算进行了再多的议论,也无法推测出〈代行者〉的真正用意。现在应当讨论的只有我方在运用〈渎神之主〉之际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针而已。就算不知道〈代行者〉的企图,只要在〈渎神之主〉的运用上有一定程度的弹性的话,应该或多或少就能应对状况的变化才是。〈代行者〉的目的目前还不明朗。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状况,都能够立即应变的体制。包含〈代行者〉今后可能以复数,而且有可能出现在不同场所的情况在内,在〈渎神之主〉的运用上最应当重视的事情是什么,我想确认的就是这个基本原则。”
“…………”
“…………”
听了巴尔德所说的话之后,巴尔玛斯与泰罗伊德闭上了嘴。
“话说回来——一旦〈代行者〉出现的话,我们也不得不出动〈渎神之主〉。除了顾虑到民众的反应之外,更不用说这是屠杀平常不知藏匿何处的〈代行者〉的绝妙良机了。”
聂罗的意见也没有错。
他还是确认过没有人提出异议之后,才接着说:
“问题反而出在〈渎神之主〉的状态——进一步地说,也就是‘救世主’殿下的状态。以万全的态势全力以赴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公开亮相已经结束了,考虑到召唤仪式的困难度,我们也无法轻易地以‘下一个’来顶替——如此一来,要是我们不先确保省吾·香芝殿下能继续为我们卖命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没错。”
说着说着,巴尔德——巴尔玛斯与泰罗伊德也跟着将视线转向了从刚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第五位与会者。
在五家族之中地位最低,同时也是唯一的武系家族因培拉斯家。
该家族的族长——武人杰布隆·因培拉斯。
尽管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拥有一副宛如磐石般的身躯的他却不因此畏缩,依然默默无言地坐在位子上。在与聂罗不同层面的意义上,巴尔德最戒备的就是这个男人。不管在好的方面或坏的方面上,这位粗犷又沉默寡言的男人都很难以操控。
第四代救世主省吾·香芝最近频繁进入因培拉斯家与该家族相关设施的传闻,已经传进了其他四家族族长的耳里。这是省吾·香芝的要求所造成的现象——据说为了能够更有效率地操控〈渎神之主〉,省吾·香芝希望能够接受因培拉斯家的武术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