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心的吧。普通巡逻是二人一组进行的,而且也不会只因我们旅行者和斗篷的装扮,就摆出要和我们大动干戈的样子"
(……不对……!那种事……我……)
虽想反驳,声音却出不来。
"修道士也是人啊。嘛——别生气。就当是可怜可怜他吧"
"说的也是"
女人似乎点了点头。
对于他们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托马感到了屈辱与愤怒,他鼓起全身的力量试图挣脱……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不久,他的意识渐渐融解于一片白茫茫之中。
¤
直到夜幕深降,省吾才终于从宴会中解脱出来。
塞乃嘉驾驶的蒸汽式大型汽车将省吾与花梨送回他们的宅第。到家之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前往位于二楼自己的房间。虽然打算好好洗个澡,但首先还是把这套碍事的宴席礼服给脱了吧。虽然穿着并不难受,但总觉得不快点换回平日衣服的话,那个宴会的影子便始终纠缠自己。
"……今天很累吧?"
步行在二楼走廊中,花梨这么问道。
"是有点"
省吾苦笑起来。
其实根本不止'有点'。沉重的精神疲劳让他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素不相识的人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过来对他说些根本听不懂的亲热话语,虽然其中有姬巫女们翻译——但自己听不懂,总会感到不安。
就仿佛——自己不知在哪里犯了大错。
"花梨不觉得累吗?"
"我不像阿省那样是宴会的中心人物"
花梨接着问道:
"怎么样?成为理想中的英雄,感想如何?"
"……你的话里好像带刺啊"
省吾皱眉说道。
花梨对<莱纳凯特>的人们和<依柯维拉斯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这点省吾也清楚。花梨曾经说过——「阿省只是被他们利用了」,她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不假。今天的宴会就可以证明。
不过……
"就算如此,我还是——"
希望自己是英雄。
有人希望自己是英雄。
如果有人因为自己而得救而喜悦,那绝不会是什么坏事。不管<莱纳凯特>是何打算,如果拉拜松市的人们感谢自己,那么便足以傲然挺胸——省吾很庆幸自己所做的选择。
"哦,那个话题,我暂时不想再谈"
花梨耸了耸肩。
"事到如今,关于英雄的话题,我懒得和你再斗嘴。可是呢——英雄的工作不仅仅是和敌人拼命然后凯旋归来。既然身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当然会有人想要贪图与你相关的各种权利。我想你还是趁早记住这点比较好"
"…………"
"今天的宴会,你注意到了吗?<莱纳凯特>的五氏族,大体上是按照严格的顺序与阿省会面的"
"……唉?"
虽然省吾努力不对那些远道而来的人们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但对于不擅表达且原本就语言不通的他来说,最多也就只能适当地笑笑——精疲力尽的他,根本没空去注意其他事情。
毕竟他面的是一群年龄是他数倍以上的成年人,并且虽然都是在溜须拍马,但各人的台词却有微妙的变化,从中更可以看出这些人的用心良苦——为了避免省吾感到不快,这些人以仿佛处理肿胀伤口般小心翼翼的态度与他接触。不过,省吾还没自我意识过剩到会对此不产生反感。
"势力的大小排名,似乎是柯德兰,玛布洛,陆丝波利提,奥托路琪,茵培拉斯。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梅璃尔翻译的次数是最多的。那就说明柯德兰家招待的客人是最多的哟"
"你还真仔细啊,连这种事也能发现"
"我不是英雄,没人注意者才能随意观察呢"
说着,花梨笑了。
"权力斗争无所不在呢"
"是啊"
省吾盘着胳膊感叹道。
前有贝露迪雅的坦言,后有今日宴会的遭遇。但省吾对此还是不太能理解——或者说无法完全接受。
"我真弄不懂啊。这个世界可是正在面临灭亡呀?"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有人以个人利益为重?
"所以才说权力斗争无所不在哟。不是有句话叫三个和尚没水喝吗?而且,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我们最初预料的那样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