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和州警一起潜入宗教团体的总部。”
“好厉害。然后呢?”
“一场激烈的枪战就开始了——州警对宗教团体。”
画家打趣地说。
“枪战?那个宗教团体是武装分子啊?”
“他们有八十把机关枪、五十颗手榴弹,还有二十发地狱火。”
“地狱火……你是说反坦克导弹?!”
长谷的大喊声和大人们的轻笑声在洞窟澡堂里回响。
“然、然后呢?怎么样了?”
“唉!当然,本来的目的是逮捕教祖和干部,让宗教团体解散……”
龙先生露出苦笑。诗人平淡地接着说下去。
“团员全都死了。教祖、两百名信众和建筑物全都自爆了,就是所谓的集体自杀。”
“那个……我在新闻上看过。”
无视于瞠目结舌地看着彼此的我和长谷,龙先生非常轻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说:
“哎呀!那真的是大失败。”
“哇哈哈哈哈!”
“呀哈哈啊!不管什么时候听,我都觉得好好笑。”
该笑吗?这是笑话吗?
“可是人质得救了啊!”
“就算警方没有潜入攻坚,对方应该也打算集体自杀吧!”
“救不了的人就是救不了。”
虽然大家都说得轻描淡写的,不过画家说的这句带着虚无主义的“救不了的人就是救不了”,还是让我感同身受。
这个世界充满了无药可救的现实,谁也无法改变现实,但却有人仍然在和它对抗。
“龙先生在做黑道生意的时候总是少根筋,所以才会弄得满身是伤。”
“你哪有资格说我啊?旧书商。在秘鲁深山中无法成功从山贼手中夺回被抢走的神秘书籍,还被人家用机关枪还击的人是谁啊?”
“他们大概打出了一百发子弹,不过只有两发击中我而已。”
“跟你们两个比起来,画家打架留下的伤痕根本就是小儿科。”
诗人笑了。
“一点也没错,被流氓用啤酒瓶打出来的伤痕根本没什么好骄傲的。”
画家笑着露出了手臂上那一条伤痕。
“不过一色先生之前也差点被热情的书迷砍死哦!”
龙先生笑着说。
“哦,对啊!那个女生真的很激动。”
“要是被那把菜刀砍到的话,可是会当场毙命的。太可惜了。”
在大笑的大人们面前,连长谷都吓得惊讶不已。
长谷的爸爸是大公司的重要干部、妈妈是政治人物的女儿,因此他知道许多公司的内部黑暗情报,不过看到有人能把这种超级不寻常的苦事拿来当笑话说,应该还是让他大开眼界吧!
我则是从头到尾都睁大了眼睛。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到达这种境界呢?
不过话说回来,听这些奇怪的大人们说话真的有趣得不得了。
大人口中会吐出世界各处千奇百怪的地名,这些真实的故事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身历其境。
不管是政治的话题、宗教的话题,或是非常适合澡堂的超猥亵话题,也许有意义、也许没有,他们总是大刺刺地谈论着严肃的话题,有时毒舌批判、有时胡闹地调侃,让我们感觉彷佛要被这广大的世界给吞噬了。
有趣的是,长谷总是露出像个小孩一样的表情听大家说话。对大人的标准非常严苛的长谷,应该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和大人接触过吧(我也是)!
真正值得尊敬的大人很少。尤其是像长谷这种聪明又现实、骨子里已经是个大人的家伙,对他而言,那种“只长年龄不长内涵的家伙”压根儿就“不是大人”。
龙先生、旧书商、诗人和画家或许不是那种拥有家庭、妻小的大人,但却是绝对需要存在于孩子们身边的“大人”。
没错,他们是“前辈”,更是“老师”。
对孩子来说,大人的角色不正是如此吗?
那一天,我们小孩子听着大人说的(有点奇怪的)故事,感觉着自己的成长,就这样到了半夜。
隔天,当长谷和小圆在起居室玩耍时,庭院里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冲击,我的肚子因此震动了好一阵子。
我看了庭院一眼,赫然发现一个男人站在院子里,他的身材异常高大,让我得仰着头看他。不,他才不是什么高大的男人,根本就是巨人!是巨人!而且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大得夸张的野猪。
“唔……哇!”
我和长谷跳了起来,长谷打算抱起小圆护着他的时候,却发现小圆看起来并不害怕,小白也安稳地摇着尾巴,所以我们马上就知道这个巨人不是坏东西。但随后我们发现,巨人窥视着起居室的那张大脸上只有一颗眼睛,我和长谷还是差点失声尖叫。
“嗨!又十郎,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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