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戾鲣(注:戾鲣是朝南方回游的秋季鲣鱼,由于经过了低温海水区,所以脂质充足。)更好吃哦!油脂一大堆,简直就跟鲔鱼肚一样。”
诗人说完,长谷便当机立断地说:“我到时候再来吃。”
当鲣鱼生鱼片、酱油和以美乃滋凉拌的蔬菜色拉、上面放了紫苏末的特制橘子醋鲣鱼泥端出来之后,大家全都欢声雷动。
我是知道诗人和画家是酒鬼啦!不过没想到龙先生也很会喝。大家的身边都各自放着个人专属的一升酒瓶,没多久就开始直接拿起酒瓶喝酒了。有这么美味的下酒菜,大家会想喝酒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还不会喝。
“干嘛不合群?你该不会是想说酒要到二十岁才可以喝吧?”
据说打从出生开始就是个坏孩子的画家嘲讽地说。
“不,我没这么说。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喝而已。”
“真是太嫩了~~~”
这次所有的人都笑了。你不准跟着笑,长谷!
当油炸虾子和正是季节的生姜端上桌来的时候,大家又因为飘散的香气而一起兴奋了起来。
在这个凉爽的初夏中午,以从天空洒下的干燥阳光为背景,一群看起来非常可疑的家伙聚集在一起饮酒作乐,聊着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奇怪话题。这种不平衡的感觉,大概也是这栋公寓的一大魅力吧!
虽然不平衡,但是感觉起来又非常平衡。
饮酒作乐的地方充满了清透的气息,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封闭,也没有沉重的感觉(某些地方的宗教团体才真的给人一种又沉重又混浊的感觉)。
我想,这是因为来到这栋公寓的每个人心中都维持了“完整平衡”的缘故。
拥有超能力的人。
与截然不同的异类一起生活的人。
往来于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人。
要是无法把持“自我”,心中的平衡应该立刻就会崩毁而迷失吧!
我最应该在这栋公寓学习的,或许就是这种“平衡的感觉”。
长谷曾经说过,价值观是在和别的价值观比较之后,才真正成为价值观的。我希望能确实地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并且不让这个概念坚固不动摇,而是要让它经常变化、毁坏、重生。
“啊!是龙先生!欢迎回来。”
有事出门的秋音回来吃中饭了,一看到她崇拜的龙先生就露出了非常高兴的笑容,不过看到桌上的餐点时,她脸上的光辉更增加了好几倍。
“哇!怎么了?已经开始吃午饭了吗?啊!这是鲣鱼生鱼片?”
秋音踢开鞋子,从缘廊爬了上来。大家全都大笑出声。
“这个鲣鱼生鱼片的茶泡饭真是太——好吃啦!”
“鲣鱼茶泡饭?不会有腥味吗?”
长谷惊讶地问,秋音摇摇头。
“只要拿两、三块放在小碟子里面,加上酱油和生姜摆个三十分钟就好了。”
“秋音,琉璃子已经帮你弄好了哦!”
佐藤先生说。
“真不愧是琉璃子!真了解我~~~”
就如同兴奋的秋音说的一般,鲣鱼茶泡饭真是好吃得没话说。
热腾腾的白饭上面放着两、三块泡过生姜、酱油的鲣鱼生鱼片,再淋上热呼呼的烘焙茶之后,半熟的生鱼片香味全都跑了出来。这个时候再将泡过鲣鱼的酱油适量地洒在饭上,酱油、茶和鱼的味道合为一体,和用高汤泡的鲷鱼茶泡饭不同,吃起来有种非常朴实的味道。就好像在某个乡下地方——尤其是渔夫聚集的城镇吃到的当地口味一样(再加上紫苏末和山葵,就变为颇高级的料理啰)。
我们未成年组吃着一碗碗的鲣鱼茶泡饭,又在中午饱餐一顿了。
大人们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起居室角落的一升酒瓶就像保龄球瓶一样排在一起。
晚上,大家一起泡了温泉。(秋音当然没跟我们一起泡。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麻里子也不在。早就没有女性矜持的麻里子总是若无其事地跑到男用澡堂来。)
龙先生将长发束在头顶上,看起来简直就像个女人,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肌肉很结实,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这该不会是刀伤吧?”
看见一条大大横过龙先生左肩、看起来美得很奇妙的直线伤痕之后,长谷讶异地问,可是龙先生只露出苦笑,没有回答。
“因为他做的是黑道生意嘛!”
旧书商笑了。黑道生意?
“在美国中西部的沙漠上,有一个把人类当成活祭的宗教团体。”
旧书商的话让我和长谷都睁大了眼睛。
“真、真的把人类当成活祭吗?”
“活生生地烧死,然后再由所有的信众吃掉。”
“真的假的?”
“不是不是。不是吃,是磨成粉喝掉。”
龙先生轻描淡写地修正。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还不是一样!”
“为了消灭那个宗教团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