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充满熊熊怒火。
她跨着大步走到薰的座位前面,一把抢走便当,指着薰的鼻头破口大骂:“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为什么我非得为你准备这种玩意儿不可啊?”然后转身离开。从那之后,就连老师都露出兴味盎然的目光注视着薰。天底下哪会有这么醒目的卧底调查官啊!
尽管非常不甘心,薰还是为了询问事情原委而打电话给她师父。包括她的情绪起伏为何如此剧烈,以及为何不惜撂下“就算偶然在街上相遇,也请别开口与我交谈”这句狠话的她,竟选择转进同一间学校。
“所以,我不是一开始就在信上注明‘她有点与众不同’了吗?理由?天晓得,我啥都不知道啊——八成是因为小薰你对人家毛手毛脚了吧?拜啦,小薰。你们俩之间若有什么进展的话,记得通知我一声唷!”
虽说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不过薰果然还是被搞得如坠五里雾中。那个愉快犯的笑声如今仍旧回荡在耳际。
“事情谈完了吗?”
在一旁等待薰的柏田开口询问。
“我也不知该说是谈完了,还是说我完全摸不着头绪才好啊……”
“我听说过许多关于她的传闻。据说奥普利大人曾在遭受恶梦侵扰时大声吼出‘那只狐狸精肯定是魔族成员!’之类的梦话。能让那老谋深算的老人家感到头痛不已,就某种意义而言,她可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物呢!”
“等实际见过她之后,你那种心情肯定会立刻烟消雾散。”
两人轻笑数声,偶尔这样放松一下也不错。愈是碰上必须面对棘手事态的时候,就愈需要透过笑声来纾解压力。
“那咱们也差不多该动身了吧,剑士大人。”
薰起身走进旧校舍。
编组轮值的其他两名成员已在太阳开始西坠,不见任何灯光的昏暗校舍内恭候大驾。其中一名正是昨天对薰表现出险恶态度的年轻士兵。
四人走向下水道入口所在的校工休息室。一靠近休息室,众人立刻听见一阵‘呼呜呜呜’的声音由地下传入耳中,地板则微微震动不止。其中一名士兵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这代表那只魔兽遗骸所发出的声音确实变大了。
“这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今天早上吧,直到刚刚才变成连外面也听得到这阵声音的状态。”
年轻士兵一开口回答薰的提问,柏田随即面露严厉神色。
“……从早上开始?我怎么都没听说!”
“呃,这个嘛,我们是将每隔一小时前往巡逻所拍下的照片排列起来对照,藉以推测出可能的时间点罢了。由于那玩意儿所绽放的光芒有固定波长,因此我们在巡逻时才会以为只是碰巧撞见那种现象而已。”
尽管没有帮助讲出成串藉口的年轻士兵之意,薰还是在柏田试图讲些什么之前插嘴说道:
“要是声音再大一点的话,就算站在外面似乎也听得见呢!”
“……你认为行踪不明的三人都是因为在外面听见这声音,才跑进去查看那具魔兽遗骸的吗?”
薰及柏田之外的两名士兵同时停下脚步。
“只是有此可能罢了。根据我的调查,案发当天并没有任何人听见魔兽所发出的声音。”
一行人抵达校工休息室。士兵推动书柜打开通往地下的入口,声音再度变大,仿佛穿越空洞的强风引发了风鸣现象一般。
薰交给他们保管的弗拉基米尔被安置在这间休息室。里面有一座用红布覆盖在不锈钢桌上所打造出来的夸张祭坛,不过与其说是用来安置教皇厅代代相传的圣剑,倒不如说看起来仿佛是在祭拜一尊带来灾祸的邪神,以免祂兴风作浪一般。
薰伸手拿起弗拉基米尔,立即感受到一阵脉动。一抽剑出鞘,只见剑身内侧绽放着宛如火花残留在烧红铁块上的微弱光芒。“那是……”士兵们立刻面露僵硬的神情。
“它有时候会对不该出现在这个现实世界的存在产生反应啊!我刚刚觉得它似乎在呼唤我,才想抽出剑身查看一番,结果就如各位所见。”
“……我记得剑士大人昨晚也曾带着圣剑来到这栋建筑物附近,难道当时并未发生任何变化?”
“昨天我没察觉到任何异状。这代表魔兽直到今日才产生变化,同时引发弗拉基米尔的反应……”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薰没开口说出这句话。弗拉基米尔仿佛感应到理当斩除的敌人而显得特别兴奋。
“你到校舍外面把风。”
柏田如此命令疏于报告的年轻士兵。年轻士兵并未察觉到柏田的轻蔑视线,只露出一副“得救啰”的表情走出校工休息室。
“我们走吧!”
薰开口说道。三人沿着通往地底的梯子往下走。
◇
受命在外把风的年轻士兵边抽烟边斜靠在旧校舍玄关旁的墙上。
既然能被编入战槌部门这支教皇厅引以为傲的强攻退魔机关,就代表他绝不是个胆小鬼。只不过他对魔法这玩意儿怀着难以抹灭的厌恶感情,他既懒得理会来路不明的怪物遗骨,也不想跟来路不明的刀剑扯上关系。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响。
年轻士兵丢掉香烟,伸手握住收在腰际枪套内的手枪。
但这似乎只是个不必要的反应,只见一名身穿这间学校制服的女学生,站在离此不远的行道树荫后面窥视着旧校舍。现在明明是夏天,她制服外面却还套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