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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虽然注视着自己,但心思意念却几乎没放在自己身上。她聚精会神地紧盯着亚尔费姆的一举一动,而亚尔费姆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明明不发一语地与人人惧怕的白银魔王对峙,她却依旧面无惧色地露出悠然笑容看着真澄。
“当门扉于千年前开启之际,另一侧的生物也随着魔族成员们一同来到人类世界。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好歹我也是个魔术师。那就是一般俗称的‘魔兽’对吧?不过,我听说绝大多数的魔兽均未繁衍后代,且已遭到人类猎杀殆尽。”
“没错,不小心闯进人类世界的魔兽几乎都已经落得绝灭下场,但‘梦见师’的预言却说还有幸存的魔兽栖息在这个国家,而我的任务就是得活捉那只魔兽并带它回去交差。”
“现存的魔兽是吧?要是有那种玩意儿存在的话,确实是很惊人没错……但你的主人要那种东西作什么?”
“我只听说主人是为了举行某项仪式而积极寻找魔兽的下落。”
“所训的仪式是指?”
“举行仪式的人是我的主人,并不是你。白银盟主都表示愿意将魔兽转让给我家主人了,是何种仪式跟你有何相干呢?”
瓦德莉转眼望向她真正的交涉对象。
“对我而言也算是顺水推舟罢了。要是那种怪物落脚在我的领地,害得可爱的男孩全被它吃光的话,我哪受得了啊!这场对谈到此告一段落吧?瓦德莉,麻烦你到外面稍待片刻,我会立刻叫真澄作好准备跟你离开。”
瓦德莉向他深深一鞠躬,随后宛如时装模特儿一样扭腰摆臀地走出会客室。
亚尔费姆则起身走向墙边。在他视线尽头,只见方才看着瓦德莉看到下半身那话儿肃然起敬的使徒,露出快要昏倒的惊恐神情微微颤抖不止。他下半身那话儿早已缩回原状。“那、那个,我绝没对那个女人……”使徒虽然试图辩解,亚尔费姆却面带温柔笑容对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生气喔!你明明起誓为我守贞,却又背叛了誓言。尽管内心万分不舍,但身为主人的我必须惩罚你不可。相信你很清楚这点对不对?”
亚尔费姆仿佛轻轻抚摸似地伸手搭在使徒头上。下一瞬间只见俊美少年伴随着一阵咕喳声响,化作一团大小差不多刚好可塞进手提包包里的暗红色肉块。亚尔费姆则维持着看在旁人眼中一如往昔的神态,再次坐回沙发椅上。
身上沾满遭杀使徒血肉的其他使徒们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只能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
此时,真澄开口说道:
“那么,我只要妨碍那个女人就可以了吗?”
“你讲这话可真奇怪呢!难道你没听见我要你协助那家伙的命令不成?”
“但是相信吾主应该也已察觉到那个女人有所隐瞒才对吧?”
“当然,此外她明知我已发现蹊跷,却仍选择继续隐瞒的行径也难逃本座法眼。她的胆子实在有够大。但我已亲口说出要协助那个女人了,无论对方是什么货色,既已立下约定,我就会遵守到底。”
哦,我懂了……真澄心有所感。他之所以不怕开口跟刚刚才杀死一名使徒的亚尔费姆交谈,原因就出在他觉得为了排解躁郁情绪而动手杀害自己的举动,根本不符合亚尔费姆的行事作风。
真澄首度对亚尔费姆产生了类似敬意的感情。尽管他是个被暗中批评为‘完全无法理解其行动原则’的暴君,但其实仔细想想,亚尔费姆绝不会做出打破自己既定规则的行动……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些打一开始便违反常理的规则就是了。
“不过呢,我对那个木头人不惜算计我也要试图完成的阴谋颇感兴趣。唯独这一点你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话说回来,那女人真的是个危险份子喔!那个女人对上魔族以外的敌人而苦吞败仗的纪录,据我所知只有一次而已。你要小心一点,别被她给收拾掉了。要是你死掉的话,我一定会伤心落泪啊!”
“感谢您的关心……”
怕被亚尔费姆看穿自己心中萌生的情感,真澄连忙起身离开座位。
真澄突然对亚尔费姆方才那句话的某个片段感到在意,因而转头提问:
“您所谓的‘魔族以外’,意思是说那家伙曾经败在人类手下吗?”
“就那么一次而已。我忘记到底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了,不过当时瓦德莉被打得体无完肤,并在那一战当中失去了一只眼睛。毕竟对手弄伤了她那引以为傲的美貌,所以我猜她到现在肯定还相当憎恨那个人吧!”
“至今仍惦记着好几百年前的怨恨?但对方应该早就过世了吧?”
“不,那个人现在还活着。你也曾经见过那号人物喔,就是那个明明有幸获得至尊君王的獠牙洗礼,却还驻留在人类世界,选择永远置身于战场的愚蠢女子……”
亚尔费姆隔了一拍才接着说道:
“红发杀戮专家˙蕾妮。”
◇
薰挂断手机之后,叹了口大气并弯腰坐在旧校舍玄关的石阶上。
放学后的中野台高中,在逐渐染上黄昏色彩的天空底下,身穿运动服装,由社办大楼走向球场或操场的学生们边指着薰交头接耳边行经旧校舍前方。用不着倾听也知道他们的交谈内容是什么。直到昨天为止顶多只不过是个‘感觉有点奇特的转学生’而已,但如今薰已摇身变成学校头条八卦的中心人物。
决定性的场面发生在午休时分。
露西雅依照约定出现在薰的教室,她换上一袭不晓得从哪儿找来的合身制服,头发也梳理得相当整齐,但不知为何她却没拿她自己的便当过来。薰顿时感到一股猛烈的恶寒迎面袭来,因为摘下眼镜的她双眼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