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治好薰,不劳大夫费心啦——薰,咱们走吧!』
艾莉丝对米拉贝利吐出舌头,并拉起薰的手准备离开现场,米拉贝利却说了声『等一下』制止她。
『好吧好吧,我认输就是。我会帮他治疗伤势,所以不准你再脱口讲出「法术」之类的字眼!』他一脸不悦地说道,接着扬起下巴指示薰进入诊所。『来吧,就让咱们快快解决掉这件麻烦事吧。』
当着伤患的面说治疗是「麻烦事」,这大夫的嘴巴可真毒呢——薰如是想。
◇
『话说回来,你有在练格斗技吗?』
米拉贝利带薰进入诊所的诊疗室,帮他消毒伤口并贴上纱布。由于心情差到连半句话也没说的米拉贝利在收拾医疗器具时突然开口切入主题,导致薰不禁感到有点慌张。
『咦……您怎会这样问……?』
『外表看起来虽然严重,不过在你挨打之际,对方拳头只是划破你的脸颊表皮而已,冲击力道几乎没有传入口腔内侧。除非你是个练家子,否则伤势绝不可能如此轻微。』
『这一切纯属偶然啦。』
『如果纯属偶然的话,那就代表你真的非常幸运。那个有钱的小鬼可是个在扁人时,纵使对象是小孩或女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家伙啊!』
真不愧是专家啊——薰暗自心想。米拉贝利的推测完全正确。先前遭到亚迪亚殴打时,薰确实是在拳头即将打中自己脸颊之际转动颈项,藉此避开对方的打击劲道。方才倘若迎面挨拳的话,牙齿肯定会被打断;不过由于成功避开拳劲,因此亚迪亚的拳仅从皮肤上飞掠而过,只在脸颊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轻微伤口。
『你遭强盗洗劫、滞留在这座村庄,怎么会跟那个小鬼起了冲突?』
『其实也没什么啦。』
『我不是说过我压根儿不担心你的安危吗?我只是对你与艾莉丝在一起时,竟然跟那个小鬼起冲突一事感到很不高兴罢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不过是在村里散步时遇见艾莉丝,然后跟她聊聊天而已。但听说几天前住在村里的地质学家好像给村民造成一些困扰,所以亚迪亚先生似乎也看我这个外来访客不太顺眼。接着,艾莉丝便开口描述那件事情给我听,没想到他却突然发火并用力抓住艾莉丝的手臂,而我就在试图阻止他的时候挨了一拳。』
『那个愚蠢的小鬼。』
米拉贝利语气冷淡地出声咒骂。此时,诊疗室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夫,薰的诊疗结束了吗?』艾莉丝出声询问。米拉贝利回了句『稍等一下』便突然抓住薰的前襟,将整张脸凑近他眼前,并用仿佛刀刃般的锐利语调对他说道:
『虽然你想跟谁起冲突都不干我的事,但我不准你把艾莉丝拖下水。顺口说溜嘴的习惯已经害她在这座村庄受人排挤了,要是玛格丽特出了什么意外,她很有可能就必须离开这座村庄。这下你懂了吧?』
医师冷淡的脸庞上浮现一抹严肃的表情。
薰点了点头,米拉贝利这才放开薰并转头对门外说了声『结束了,可以进来了』。门一打开,只见一名搭着艾莉丝肩膀的老婆婆出现在门口。老婆婆虽然尝试举手向米拉贝利打招呼,却因不停咳嗽而十分难过地弯着身子。米拉贝利霍然起身,面露愤怒的表情说道:
『艾莉丝,我不是说过由我前往即可,务必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吗?玛格丽特病得很重啊!』
『可、可是……』
『没关系啦,米拉贝利。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得很。』
艾莉丝的祖母玛格丽特以文雅高尚的语调说道。
『既然知道,那又为何……』
『我有说我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吗?』玛格丽特正颜厉色地说道。『大概是拜某个蒙古大夫好一阵子没来所赐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好极了呢!我要再活个一百年给你瞧瞧。』
容貌虽跟艾莉丝非常相似,但给人的印象却恰恰相反。与其说是主治医生及病患,倒不如说感觉比较像是女工在谒见厅面对臣下。尽管年纪看起来好像已经超过八十岁,然而驼背症状并不怎么明显,而且明明只是穿着一袭素雅的宽松服装,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威压感。只不过她那因病消瘦的双颊实在令人不忍。
艾莉丝则凑到面露苦笑的米拉贝利耳边小声说道:
『大夫,您别生气唷。奶奶只是因为大夫您延后了看诊的日子才闹起别扭而已啦。当我跟奶奶说大夫您已经来了,奶奶她就连忙开始梳理头发了说。』
『我只是整理一下仪容罢了。艾莉丝,对男士说那种话很不恰当喔。男士可是一种只要会错意就会立刻得意忘形起来的生物啊!』
『知道了、知道了。』米拉贝利走到玛格丽特跟前,轻轻牵起她的手。『来,请问可否容在下护送您至诊疗台旁边呢,女工殿下?』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啦。』
拨开米拉贝利的手掌并转身背向他的玛格丽特,双眼视线刚好跟薰的目光交会。
『哎呀,这是哪来的男孩子呢?我还以为我已经记住村子里所有孩子们的长相了说。』
『奶奶,他就是昨天我提到的那个男孩啦。他叫薰,是来自日本的旅客。』
『哦哦……我想起来了。那刚好,这位小弟弟,来扶我过去看诊台那边。』
『喂,玛格丽特,你刚刚不是才说过「我自己会走啦」?』
『不好意思喔,米拉贝利。就如同男士喜爱年轻女孩一样,我也比较喜欢年少的男士啊!』
玛格丽特盛气凌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