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像是表达出『……喂,你个糟老头,什么叫做我也就算了啊?』的意思般狠狠竖起中指。看样子他似乎也感到有点受伤。
『哎呀,你现在就打算违背刚说出口的约定吗?这么做会害你下地狱唷。』
『神盾部门也有绝不退让的底线!』
奥普利抽出挂在腰际的短刀,他明明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家,薰却感受到他散发出一股远胜先前守在会议室前面那些卫兵的强烈压力。原先跟克劳蒂亚展开一场如同脱口秀般搞笑对谈的性急老人神情也早已悄然消失。
『……那就由我亲自送你这个骗子下地狱去吧!』
克劳蒂亚也因受到奥普利的杀气刺激而换上严肃的表情。她放开薰与吉耶,轻挪双掌在胸前组合出奇妙的手势。她尚未开始咏唱咒文,双方都已知道一旦她念出咒语,就会形成宣告战斗正式开始的枪响。她逐渐往后退开,试图拉出一段能够避开对方剑击并同时发动攻击魔法的间距,但奥普利却也为了不让她得逞而绕过桌子朝她进逼。这就跟两名用剑高手在彼此测量出手距离的道理一样。
当人类试图凭藉肉身发动任何魔法之际,若不咏唱咒文就无法引导出魔法应有的威力——尽管蕾妮曾提及这个基本原则,薰却感受到一股肉眼看不见的不明能量正缓缓汇聚至克劳蒂亚身边。温度及光线明明毫无动静,但一股夹带强大威力的能量却悄然而至。毕竟她是只身一闯视魔术师为眼中钉的组织总部,就算事先准备某种只有高阶魔术师才知晓的方法来保护自身安全,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奥普利似乎也早已察觉到这一点,只见他调整呼吸节奏,为了避开最初的一击而绷紧全身上下每一条肌肉的神经。
这才是两大组织的重量级人物会面时应有的针锋相对局面。
(啊……)
薰倒抽了一口气。虽然从奥普利所站的角度无法看见,但涂在她指甲上的紫色指甲油竟如同墨水滴落般沿着手指滑动,在双手手背上划出六芒星图案,随即静止不动。
(她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了!)
尽管脑袋理解应该从旁出手攻击她才对,但薰就是下不了手。他知道她的名字,或者该说不只是这样,薰更确信自己必然曾在什么地方与她有过交集。
『……这孩子是什么人?』
克劳蒂亚开口询问奥普利。
『他的身分与你无关,而且今后我们也绝不会让他跟魔术师扯上任何关系。』
『哦,看来他跟魔术师似乎关系匪浅呢……』虽然点破对手失言的她试图加以嘲讽一番,不过置身在这股紧绷的气氛当中,要她展露笑容似乎也有点强人所难。克劳蒂亚侧目瞄了薰一眼。『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看过你,另外你的名字也有点耳熟。你说你叫薰是吧……』
『我也觉得我仿佛在哪儿听过您的大名,克劳蒂亚小姐。』
克劳蒂亚突然『啊!』地大叫一声,而奥普利虽反射性地将短剑斜举至上方,不过由于环绕在克劳蒂亚周遭的「力量」悄然散去,因此他并未一鼓作气往前冲刺。
『难不成你是桂……』
她将讲到一半的话吞回肚子里,轻轻放下摆在胸前的双手。手背上的六芒星也跟着变回原本的指甲油状态。
『……我就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向你们追讨这笔债吧。要这种小毛头前往那座村庄,等于是叫他们去送死啊!』
话一说完她便举步走向会议室大门,然而薰也已经察觉到她的真实身分。
『请等一下,你刚刚原本准备讲出「桂木薰」这个名字对不对?』
面露惊讶神色的克劳蒂亚回头望向薰。
『你……该不会已经解开记忆封印了吧?』
『是的,在八个月前。你就是动手封印住我记忆的克劳蒂亚小姐对吧?同时也是哥哥老师的女性……』
克劳蒂亚点点头,随即掉转脚步走回薰的面前。她的身高比薰高一点,红色法袍底下似乎只穿着相当单薄的服装,致使她的身体曲线表露无遗。而法袍散发出来那股如同焚香般的气味,八成是由于当作魔法触媒使用的药草香气沾附其上所致吧!
她像是抚摸头发一样伸手轻轻搭在薰的头上。接着咏唱一、两句法术,只见一阵蓝白色光芒随即笼罩住她的手掌。
『该、该死的魔女,还不快点住手!我不准你在这里继续动用魔法!』奥普利勃然变色。
『你很啰嗦耶。我只是检查一下先前加诸在他身上的魔法是否已经完全解除而已啦。假如事关紧要时弗拉基米尔剑士出了什么状况,岂不是很麻烦吗?』
『这跟那是两回事!』
『好啦好啦,你这不懂变通的顽固死老头。』克劳蒂亚摆出一张臭脸解除手上的光芒。『薰,待会儿到我住的饭店找我,我再从头到脚仔细地帮你检查一番。』
『不准!』奥普利放声大叫,长谷川祭司也面露严肃神情接着说出:『……你还是别跟她扯上关系比较妥当。』看来方才卫兵们对自己显露出来的厌恶感,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剧烈。
『哈,如果你不希望被这两个可怕的糟老头臭骂一顿,那就别来找我也没关系。反正仔细想想,我所施展的魔法根本不可能失败啊,毕竟我是个天才嘛。』
薰却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请容我接受你的邀请,因为我也想向你请教一些事。』
◇
『我在十几年前施加的魔法一点问题也没有,我果然是个天才啊!对了,你可以穿上衣服啰。』
位于梵蒂冈市内的顶级套房。薰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