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我会觉得很难为情。」
「好。」
「我跟老爹瞒着你的只有这件事而已。补充说明一下,之所以一有使徒接近,你就会对它们产生反应,我猜八成是克劳蒂亚小姐过去施展的那门魔术的副作用。我认为应该是沉潜于意识底层那段有关使徒的凶恶记忆,对它们发出的微弱气息产生反应而试图浮出记忆表层所致。因为我是个对这方面一点也不拿手的精灵魔术师,所以无法明确断定对错,不过照理说我的推测应该没错啦。真是够了……明明自称『天才魔术师』,但收尾工作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尽管真澄并未详加描述那个封印了自己记忆、名叫克劳蒂亚的女性相关资讯,不过薰却觉得他们俩好像十分亲密。能够跟毒舌派的真澄处得很好,相信一定是个性格与他完全相反的温柔贤淑的女性才对……薰如此猜想。
「现在我已感受不到那股寒意了。」
「还是觉得原来的样子比较方便吗?就像随身带着妖怪雷达……」
真澄虽然勉强自己展露笑容,却因遭到痛楚侵袭而扭曲身子。薰模仿蕾妮的动作,拿起毛巾擦拭真澄脸上的冷汗。
「……我很丑陋对吧?」
「咦?」
「有事没事就顶撞那个女人,搬出满口脏话咒骂她……自己在别人眼中究竟有多么丑陋,我自己清楚得很。但我就是克制不了,只要一看见使徒或怪物,杀意就会立刻占据我的心。自从那一天起,我就已经疯了,变成一名满脑子充满复仇念头的疯狂外法师。对它们的杀意转化成心灵的力量,支撑着我,让我没有出现一般社会所定义的疯狂模样。可是,我不想让你变成跟我一样的复仇狂人,我希望你能走上迎向光明的敬神之道。」
「不对,真澄哥没有被复仇的念头逼疯,你为了我挺身承担了这一切,但我却……」
薰哭了出来。不知真澄内心纠葛的他,昨天晚上竟然对他说出那么过分的伤人言词。
「你啊,不是怀疑过自己是否被老爹训练成专门对抗那群怪物的杀手吗?」
「嗯……」
「老爹他啊,虽然总是把『薰身怀弗拉基米尔剑士的使命』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是,实际上他也不希望你踏上这条驱魔之路。等等,我的说法不太对,应该说自从咱们三人生活在一起之后,老爹肯定已逐渐将咱们俩当成他真正的亲生儿子看待。在即将被杀之时,老爹对我这么喊道:『你千万不能死』……我想夹在前任弗拉基米尔剑士应尽的职责,以及身为父亲的感情之间,老爹一定也为了该如何取舍而伤透了脑筋。」
薰边哭边不停点头。
「好啦,咱们走吧。先前的我一定是脑筋秀逗了,居然想亲自了断这条被老爹救回的宝贵生命。」
真澄挺起上半身,喝光剩下的卡帕拉焰花茶,然后吃力地挪动身子离开床铺,不过却因双脚发软而跌倒在地板上。
「真澄哥,这太胡闹了啦,请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况且真澄哥也不能跟我们同行,真澄哥不是会被那个叫亚尔费姆的家伙侦测到你的所在位置吗?」
「我知道,我并不打算跟你们走。」
真澄轻轻拨开薰试图扶他起身的手臂,他凭自身的力量站了起来,并伸手拿起法杖。
「我要杀光出现在这间饭店的所有魔族,这是疯狂外法师重新对魔族怪物们发出的挑战书!」
◇
虽然使徒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留下薰及真澄而先行离开房间的蕾妮等人面前,挺身挡住一行人的去路,不过却完全阻止不了他们的脚步。这段路程也让里拉福特与吉耶充分体会到蕾妮真正可怕之处,两人的武器几乎没有机会派上用场。
(这就是认真起来的『杀戮专家蕾妮』的真正实力吗……)
不管我采取什么行动,你们都毋须在意,只管全力往前跑。
一开始她便如此吩咐众人。尽管一路上配合着体力最差的苏菲亚的脚程,但众人还是以相当快的速度推进。服从蕾妮意志而自由舞动的两个金属锥,以人类双眼追赶不及的子弹速度,在没有造成任何擦伤的状况下飞窜于四人的手脚之间,不停屠杀挡住去路的使徒,连接着金属锥的细线也未曾勾缠住任何人的手脚。
你们只是后勤人员——觉得尊严深受伤害的两人,在见识了如此强大惊人的实力之后,也只能同意蕾妮的认知其实十分理所当然。
一行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周遭不见任何敌人的踪影。
「蕾妮小姐,薰该怎么办呢?」
「只等他五分钟。虽然他是必要战力,但如果无法留下他哥哥跟我们一起离开,那也只能忍痛放弃。」
「……我实在无法理解你这个人,原以为身为魔族的你总是毫不容情地虐杀同类,不过如今你竟放遭到亚尔费姆利牙贯穿的真澄一马。本以为你只会一味娇宠LADY·KEY,但方才你却默默看着我责备她。你的一切行动简直乱无章法,毫无法则可寻啊!」
「我不期盼你们这些只活了二、三十年的小毛头理解我的为人,我也不会主动求取你们的信任。」
「……说老实话,我并不喜欢你这号人物,但你的强悍却令我心生敬畏。那不只是来自你身为魔族所具备的战斗力,而是在这长达千年的悠久光阴中,不断保护LADY·KEY、挺身而战的过程所培养出来的意志。」
里拉福特转身前往取回轿车。
「苏菲亚,你知道当时我为何没开口袒护你吗?」
「因为……那是我的责任。」
「没错。如果说你毋须负责,那必然纯属谎言。我虽然尽可能地任由你随心所欲地采取行动,但如果因此而导致其他人付出牺牲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