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ACT5 结局都一样

即稍稍放松双手的力道,「你……难道没有任何感情吗!?」

  「虽然我自认早已舍弃殆尽,不过麻烦的是不管感情也好,身为女人的自觉也罢,这些玩意儿偶尔还是会探出头来闹场。不过,我自认我是满怀人情味地说出刚刚那句话。既然身为同出一脉的至亲家人,就该聆听并帮助他实现心愿。他目前正处于明明决定一死,却无法凭一己之力自我了断的状态。」

  「不对!」薰以为她又误会了,「真澄哥跟我不是真正的兄弟。不过,我当然视真澄哥为我的亲哥哥就是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呀?你们俩身上的血液散发出同样的气味,这代表你们体内肯定流着同样的血脉。」

  所有的人同时大喊一声「什么,」并转眼望向薰与真澄。薰也放开抓住蕾妮胸口的双手,转头注视着真澄。

  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薰体内迸裂开来。脚步突然站立不稳,心海深处浮现诸多影像,宛如DJ播放唱片似地交错飞窜,片段的影像目不暇给地在脑海中飞掠而过。

  年幼的自己与真澄……横躺在地板上的两具男女尸体。这是某人的家中,尸体布满鲜血,四肢早已不见……将弗拉基米尔斜举于身前的年轻深津神父……好几名长满獠牙的男子……方才满身鲜血命丧黄泉的男性大喊「别伤害那两名孩子!」的身影……男子们吞食这对夫妻……边笑边吃……扯断他们的手脚,活生生地吃进肚子里……当着孩子们的面吃掉……嚎啕大哭的薰与真澄……以及薰从受伤倒地的神父手中拾起弗拉基米尔,挥剑砍向吃掉父母亲的男子……

  薰理解到那是属于自己的记忆,顿时放声惨叫。

  最后,当他的心灵恢复平静之时,包围住饭店的那股可怕气息仿佛溶入黑暗的夜色当中一般消失不见,他再也感受不到魔族份子的气息了。

  「臭女人,局外人干嘛插嘴管我们兄弟的闲事啊!」真澄开口说道。「看样子我似乎有点恍神了吧,真是太丢脸了。不过,拜你所赐,我终于再次清醒过来。方才还差点忘记自己对你这臭女人立下的誓言呢!」

  「我有与你立下什么誓言吗?」

  「没错,当然有。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就算把你调到最后一个,我也必定亲自送你下地狱。所以,除非那天来到,否则我绝对不会死。」

  「原来如此……入夜之后,如果感觉痛楚过于强烈的话,记得拿出茶壶内的花叶含在嘴里。不过,别吞进肚子里,否则纵使拥有使徒的躯体,那玩意儿还是会对你的内脏造成伤害。」

  「我迟早会要你哭着对曾经照顾我病情一事感到后悔。」他的言词已重拾少许原有的开朗声调。「接下来,是我们兄弟俩的谈话时间,麻烦不相干的人物快点离开房间吧!」

  ◇◇◇

  在纳菲达希亚教堂的某间房间里,只见深津神父静静等待着在隔壁寝室进行的那项仪式完成时刻的到来。

  深津神父身上有好几个地方以绷带包扎起来,全身上下也布满怵目惊心的伤痕。与魔族交手而负伤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比起坐在对面的这名少年,他认为自己已经算够幸运的了,因为自己身上这些伤口迟早会痊愈,而少年心灵上的创伤却深深地刻划在心板上。

  神父十分佩服真澄的坚强表现,自从目睹双亲在面前遭到啃杀,自己及弟弟也差点跟着丧命等可怕事件之后,至今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然而,他已经不再嚎啕大哭,眼神中也蕴涵着一股坚定的意志。

  不过,神父却对这股意志抱持一丝不安。真澄渴望知悉『它们』的相关情报,吃掉自己父母亲的它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吞食人类?该怎么做才能杀死它们……

  神父将本来只有隶属于教廷台面下组织的人才有权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他那燃烧着强烈憎恨的眼神,带给神父一种如果自已不肯告知,他大概会凭一己之力去调查魔族相关资料的感觉。神父十分担心日后会发生他在毫无抵抗能力的状况下,出奇不意地遇见魔族份子的要命事态。

  房门悄然开启,一名身穿深红色法袍的金发女性出现在两人面前,手中抱着收入剑鞘之中的弗拉基米尔。她边嘀嘀咕咕地念着「真是够了,实在有够累人啊。」边选了桌子旁边的空位坐下,并将弗拉基米尔摆回桌上。

  「薰怎么样了?该不会失败了吧!?」

  真澄起身大吼。

  「哎呀,这位小弟弟究竟把我当成谁啦?讲话的口气给我放尊重一点喔。」

  身穿法袍的女性以流利的日语如此说道。言行举止虽然充满成熟韵味,但年龄看起来却好像只有二十三、四岁左右。

  「我才懒得管那些鸟事咧,死老太婆!薰到底怎么样了?快说!」

  「哪……深津神父,我是为了接受这番无礼至极的粗俗咒骂,才大老远被你请来的吗?一旦被魔术师协会的高层得知我答应了教廷,而且是神盾部门成员的要求,我可是会立刻被扫地出门耶!」

  但她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反而表现出一副热衷于开真澄及深津神父玩笑的轻松调调。

  「你就别生气了,克劳蒂亚。我不是向你说过这两个孩子遭遇过什么样的惨剧了吗?」

  「……说的也是。我已依照你的要求,封印了那孩子的记忆啰。虽然因为从没使用过这门魔术,所以我得一边翻阅魔导书一边施展术法,不过结果应该很成功对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死老太婆!要是失败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对魔术一无所知的你,知道一名魔术师突然动用从未使用过的魔术时,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施术者必须冒着跟被施术者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度风险呢!我可是为了你那个素昧平生的小弟,冒了极大的风险耶!」

  这次她展露出少许愤怒的神色。被克劳蒂亚这么一瞪,真澄顿时哑口无言。或许是认为气焰全消的真澄看起来有点可怜吧,克劳蒂亚面露优雅的微笑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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