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亚尔费姆大人的侍从长,着实是一名能干的男子,就连此处也是在下请布鲁姆奎斯德代为调查……」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伙的名字,我讨厌那个老头。」
「什么?」
「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喜欢那种丑不拉叽的男人嘛。我只是派我讨厌的男人去协助另一个我讨厌的男人,以求得一时耳目清净罢了。」亚尔费姆神情不悦地说道,接着抬起下巴指向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深津神父。「喏,你尽管拷问或用任何手段从他口中套出情报吧。我会在一旁看着,随你高兴去做无妨。」
「谨、谨遵吩咐。」
迪杰萨德往前踏出一步,只见它两只裤管底端窸窸窣窣地钻出两条形似毒蛇的物体,原来是触手。口径就跟能够一口吞下兔子的蟒蛇没啥两样,呈现出红艳肌肉般的鲜明色彩。这两只触手似乎是从躯干部分延伸出来,经由裤管攀爬至地面上。当触手行经散落一地的长剑碎片之际,只见裹住触手表面的黏液瞬间溶化掉剑身碎片,并发出一阵异臭。
「只要可以回答问题,就算让他再也无法保有人类外貌应该也没关系吧?虽然此举会导致亚尔费姆大人中意的这名男子的形态变得有点不堪入目……」
「随你高兴吧!」
迪杰萨德拿起摆在玄关鞋柜上面的大号花瓶,抽出插在花瓶里的鲜花,倒光里面的清水之后,便将空空如也的花瓶摆在地板上。
「装得进去吗?」
「你说什么……?」
「接下来,我要将你的身体溶解成如同自腐肉当中渗透出来的肉汁,好用来装满这只花瓶。我只会留下你的嘴巴,而只剩一只嘴巴飘浮在肉汁表面的你,将会在你的寿命宣告结束之前,不断奉献出痛苦的呻吟声供我聆听。只能在花瓶里渡过余生,可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喔。不久之前,我也才刚用你们同伴的血肉制造了一瓶同样的玩意儿,如今他大概仍旧在空无一人的废屋当中,悲惨痛苦地重覆喊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句话吧。」迪杰萨德脸上浮现一抹残酷的笑容。「如果你肯透露消息,我倒是很乐意赏你个痛快喔。」
这是谎言。纵使自己立刻松口告知,这个魔族份子还是会搬出那种手法来对付自己。神父在这场与魔族对峙的漫长战争中,已经太过熟知魔族的『不良兴趣』。
触手逐渐逼近神父,神父则拖着动弹不得的双脚拚命沿着地板爬行。明知这家伙是在玩弄自己,也仍然不敢正眼观看边滴下连金属都能轻易溶解的液体,边不断靠近的可怕触手。神父脑海当中浮现出那名女性的冷淡容貌。
(我老了。如果换做与她并肩作战之时的自己,至少还有能力采取逃亡以外的行动啊……)
此时,现场闪过一道闪光。神父以为是雨势带来了雷云所致,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迪杰萨德拿在手上的花瓶竟随着一阵轰然巨响化作碎片,迪杰萨德十分讶异地转身望向背后。
只见教会庭院当中,伫立着一名将雪白法杖水平横摆于胸前的青年。虽然从法杖飞窜而出的蓝白色火花传导至他那被雨水淋湿的身上,青年却丝毫不以为意。他脸上甚至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举起法杖对准两名魔族份子的真澄开口说道:
「好啦,两位老兄,回归尘土的时间差不多到啰。」
◇
亚尔费姆及迪杰萨德背对深津神父,经由玄关走到庭院。背后的神父则隔着两名魔族大声对真澄呼喊:
「快逃!那家伙是盟主之一的亚尔费姆,以及特洛瓦努众多手下当中最得力的心腹大将·迪杰萨德。根本不是你能赢得过的对手啊!」
「老爹,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啊?我可是为了杀光这群怪物才选择成为外法师耶。现在只不过是先从最终大头目下手罢了。」
「真澄!」
真澄完全不理会深津神父的警告,举起法杖在地面上画出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圆形图案。他所使用的魔术并不需借助如同黑魔法般复杂的魔方阵,只要画出一个可以用来向大地或天空借取力量的入口即可。
真澄明明正全神贯注地准备发动攻击,亚尔费姆的目光却纠缠不休地在他全身上下来回游走。直到方才为止还停留在脸上的不悦神情也已经消逝无踪。亚尔费姆仿佛在社交界向初次见面的对象打招呼一般,语气恭敬有礼地开口与真澄交谈:
「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叫亚尔费姆,并不像你们一样拥有所谓的姓氏。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请你告知全名呢,真澄小弟?」
「桂木真澄,是个为报双亲被你们这群怪物吞食之仇而生的外法师。」
「据说他是教廷首次聘为战槌部门成员的魔术师。」迪杰萨德对亚尔费姆说道。
「我收到了数名使徒遭他屠杀的报告,前一阵子他明明还待在欧洲境内……」
「被招聘来担任LADY·KEY的护卫……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元素魔术师小弟?」
「那种称呼太老套了。」
「你所谓的老套是指?」亚尔费姆微微侧头感到不解。
「最近我习惯自称为阴阳师啦,因为这个名称听起来比较受欢迎。给我记清楚了,你个死人妖!」
真澄开始咏唱咒文,法杖响起引擎般的声音,同时发出阵阵光芒。
迪杰萨德脸色大变,挺身挡在亚尔费姆前面。就算自己所侍奉的特洛瓦努与亚尔费姆势如水火,但区区人类出言愚弄盟主是无论如何也不可饶恕的暴行。
然而亚尔费姆却伸手制止迪杰萨德,暗红色的眼瞳还浮现出一抹对真澄极感兴趣的神色。
「以雷兽费尼喀仑的脊椎制成的法杖吗……虽然非常适合拿来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