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既孤独又老成而难以接近的表情?卡尔洛虽然感到困扰,但是无论怎么思考,都没能得出其中的理由。并且,他并没有继续深入考虑。在那以后,库莉姆也表现地如同天真开朗的女孩一般——
「怎么了?」
最近,库莉姆在遣词用句上也变得更像平民的女孩了。
「要不要吃吃看那个?」
「不用了」
两人完全变成了观光的旅客。实际上,应该是行商人来着。
巴尔西亚之地比修拉托斯的冬天还要寒冷很多。稍不注意,便有大雪降下,将道路全部覆盖。每次降雪之后,人们都要将积雪铲走。即便如此,有时积雪也多到了不得不待在家里的程度。
用石材建成的住家为了不被积雪压溃而建造的十分稳固。这独特的石材组合被称为巴尔西亚式。而且,城镇和农村都有很多水沟,温水在其中等间距地流过,将落入水沟的雪溶化。这座城镇每逢越冬之时都会花费大量的资金。在以前,贫苦人民经常会被冻死,但是现在,巴尔西亚的殖民地的人们的市民权也得到了承认,因为获得了最低限度的补助——火种石,所以因为贫困而冻死的事例在逐渐减少。
被飘出好闻气味的店所吸引,两人稍作休息。
和侦查的目的地,造船工程所在的阿乌索雷镇的距离也在渐渐缩短。应该再过几天就能抵达。
「还走得动吗」
「虽然脚有些痛,不过没关系」
虽然想要利用马匹,但是在这个国家,只有贵族阶级、官员以及得到特别许可的人才能骑马。一般的民众,区区的商人如果骑马的话,会十分显眼。
并且,只能乘坐和贵族所拥有的外观完全不同,一般营业用的马车。但是在这个时期,不可能有人会用马车经商。镇里的人在普降大雪的时候不会出远门。会在外走动的,全是些瞄准了这期间挨家挨户做生意的商人。而这样的商人不可能特地花高价来乘坐马车。而且,平常会使用马车的比较富裕的人家,大都前往温暖的地域过冬了。所以结果,在这个时期几乎没有马车通行。
卡尔洛跪在库莉姆的面前,揉着脚为她缓和痛楚。然后将湿布贴了上去。
「客人是经商的吗?」
很有气质的老板娘将甜酒倒入杯中。
「卖药的」
「她是您的妹妹?」
「嗯」
「路上积雪很难走呢。好好休息再赶路吧」
点了些温暖的东西,卡尔洛也坐了下来。
要说到会话的中心,也就是旅途的见闻了。库莉姆提出问题后,卡尔洛不得不一一解答。虽然自己这边也有反问的,但是至今为止都好好地做出了回答。
库莉姆开心地吃着修拉托斯没有的食物。即便使用的是相同的食材,王宫料理和平民料理也有着区别,而且还有国家间的区别。一开始,还提醒她不要表现的太过稀奇——你现在可是巴尔西亚的平民出身的女孩。
「都很好吃呢」
看着吃得很开心的库莉姆,卡尔洛也变得愉快起来。
再次跪在库莉姆面前,为她按摩双脚。
「喝完以后就走吧」
在卡尔洛将要喝完老板年所泡的茶的时候——突然,三名巴尔西亚的士兵闯了进来。
「不准动」
警告了老板娘和客人们。除了卡尔洛他们,只剩下一对老年的夫妇。好像是常客,正在和老板娘热闹地聊天。
「有通告说这里藏匿着塞雷奥兹。现在进行调查」
由于士兵的出现,库莉姆脸色一变。她走到卡尔洛身边,抱住了他。
塞雷奥兹的意思是塞雷的孩子。指的也就是塞雷神的信仰者。
至今为止,卡尔洛和库莉姆见过很多次塞雷教徒遭到杀害的场面。每次都视而不见地离开了。如果扯上关系,连自己这边也会有危险。表示自己不是塞雷教徒虽然很简单,但是在调查途中,有可能会暴露身份。
库莉姆虽然已经见惯了鲜血,但实际上看到斩杀的现场的时候,也只是强装镇定而已。即便要她不要看,却还是逞强这一点,应该说不愧是库莉姆吗。卡尔洛紧紧抱住了正在颤抖的她。
塞雷教徒在这个国家内遭到了迫害。巴尔西亚虽然以宗教性的解释将迫害正当化了,但是卡尔洛感觉迫害另有其他真正的理由——巴尔西亚畏惧着塞雷奥兹的能力。
塞雷教在塞雷奥兹的国家是被尊为国教的宗教,国民们都是虔诚的塞雷教徒。曾经的塞雷奥兹之国,有着能和巴尔西亚的国家预算所匹敌甚至在其之上的财富。塞雷奥兹作为商人可以说是天资异禀,和其他国家进行商贸交流,虽然作为国家的军事力量不够强大,但是他们靠着财富和商贸成立了国家。但是,巴尔西亚发动了侵略,掠夺了塞雷奥兹的财富。将他们从国内赶走。虽然这是应该遭到谴责、不可能谅解的恶行,但是巴尔西亚出示了宗教性的根据,蒙蔽了民众,也作为向周边各国所提出的借口。这是四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并且直到现在,巴尔西亚的恶名也深深植根于人们的印象之中。现在,塞雷奥兹隐藏着身份生活着。因为宗教迫害而产生的偏见,被人们当做守财奴而蔑视着。
不仅修拉托斯,在巴尔西亚也很意外地有很多人抱怨着自己的贫穷却不去工作。在巴尔西亚,人们都说着“因为大雪而没法工作”这样的话,待在家里。在塞雷奥兹看来,会因为他们理所当然的贫困而笑出来吧。因为大雪而没法工作的话,只要去找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进行的工作就好了,但是这么做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因为有着这样的性质,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