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利夫不知不觉间,已经追上了姐姐的年龄。
“唱吧,萨利菲拉。海神无论何时,都像倾听海的笑声、风的歌声、树木的耳语声那般,倾听着生活在这座岛上的你们的声音”
少女笑着大大点头,她先让父亲看那花纹,然后又跑向长老那里。
萨利夫注视着这一切,这时希尔嘉在他面前跪下。
“万分感谢,希茵的萨利菲拉•阿•斯蒂利亚。要如何向你表示感谢……”
“我讨厌欠来欠去的。你就当这是你给我们食物的谢礼吧”
萨利夫拉起握着双手的希尔嘉的手,催他起身。
“希尔嘉。那孩子叫什么名?”
“巫觋没有名字”
“啊,是。但出生时有名字吧?虽然我在记事前就被选作了巫觋,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本名”
被拉着手起身的希尔嘉,看着少女正高兴地四下展示她的花纹,于是眯起眼睛道:
“英珐”
萨利夫屏住呼吸。
那是“花”的意思。
少女与那位有着和她相似的黑色鬈发的女性——即养育了萨利夫的姐姐——同名。
“所以才会在那孩子手上浮现出花的花纹吗”
“或许、吧”
萨利夫回答希尔嘉道,然后再次对逗留期间的款待表示感谢。希尔嘉缓缓地左右摇头,然后紧紧地握住了萨利夫的手。
“祝愿你还有《英珐》号,航行平安”
萨利夫也同样有力地回握住他的手。
离夏至只剩十天了。
格雷乌斯站在《翡翠姬》号的舰尾甲板上,监视着水兵们用磨石打磨甲板。这是一如往常的清晨景象。
风向变了,水手接到水手长的命令,跑过甲板向动索奔去。
格雷乌斯看着水手们拉起转帆索,这时他发现谢里尔从中走来。水兵在向他敬礼。他踩着优雅的步伐来到舰尾,走上楼梯,模样完全不像是在摇晃的甲板上。
“舰长,可以稍微占用您点时间吗?”
“什么事?”
“是关于萨利夫•詹提尔的”
格雷乌斯看着谢里尔那平静的目光,道: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
格雷乌斯重又看向甲板,看到一个水兵停下了手中的活,正抬头望着这边。他们的视线相遇,格雷乌斯刚要开口提醒他,却被谢里尔抢先喊道:
“埃弗雷姆!偷什么懒!”
被骂的水兵连忙回去磨甲板。
格雷乌斯转头叫来正在监督清晨作业的士官。
“我回舰长室了。之后就拜托你了”
格雷乌斯留下这句话后,招手示意谢里尔跟上来。
离开锁岛后,《花之少女》号北上,在锁状列岛的小岛中,从两座偏远的岛屿间穿过,驶进了伊尔玛岛的南部海域。
夜晚若无其事地过去了。太阳高挂天际,不过离正午还有些时候。
“那么,结果你到底是想去哪啊?”
船长室里,一张海图摊在桌上,萨利夫和瓦迪姆正头碰头地看着它。海图上画着阿雷利亚岛和伊尔玛岛,以及其间纵横南北的锁状列岛。那里全是浅滩的记号,非常显眼。
萨利夫把手指向传说中希茵会出现的海域。现在《珍珠》号——或者别的隶属于教会的船,大概也正向那片海域驶进。
“再稍微等等”
萨利夫闭上眼睛,用脱去手套的手抚摸着海图。他的指尖将伊尔玛岛纵向等分,就这样由北向南划了下去。
接着他停住手指,抬起眼帘。指尖正指着由伊尔玛岛南下所至的海域。那里恰好是拉因大陆与伊尔玛岛的正中间。
萨利夫将放在桌上的别针钉在那里。
“我想去这”
“还要三天……。不,如果逆风行驶的话大概需要四天”
瓦迪姆自言自语地嘟哝着,同时看向架子上的圆形日历。日历是黄铜制的,如每月进行调整可使用几十年。
“今天是十五号”
“夏至是二十二号”
到夏至晚上似乎能抵达目标海域。
“能进入希茵吗?至今为止虽然有人见过,但却没人进去过”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此话怎讲?”
“那片大雾是为了躲避船只所产生的,但今年因为海神在呼唤我所以不会有问题,大海是这么说的”
“……大海”
“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