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巫觋,在这座岛上人们就是这样传说的’
萨利夫拿起杯子,将酒灌下肚。希尔嘉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为他倒酒。
‘嘛,哪些是真,如今已无人知晓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对锁岛生不出巫觋的辩解’
萨利夫感到一阵不适,好像胃附近被人勒住了一样,他不禁捂起嘴,视线在餐桌上游移。
他看到了颜色鲜艳的水果和用大叶包着的蒸鱼,但却没有涌起一点食欲。
不如说反倒觉得恶心。这不是因为酒的缘故。
‘萨利菲拉•阿•斯蒂利亚。你是希茵的巫觋吗?’
听了老人的话,萨利夫缓缓叹了口气。他看着老人,老人也抬起那双深埋在皱纹中,本该失明的黑眼睛看着他。
‘你是从《海底之国》希茵来到这里的吗?’
将希茵称作《海底之国》的,只有极少数的人,这是他在被捡到后得知的。希茵至今依然存在于海底,希茵之民以侍奉海神为生,只有相信这些的人才会如此称呼。
萨利夫停了停,视线游移不定。周围的人们为了迎接客人,都高兴地喝醉了。
是如实相告,还是该撒个谎呢。
萨利夫喝下一大口酒,以此来平复动摇的心绪,接着他慢慢开口道:
‘嗯,是的。十二年前我被从希茵送至这边的世界。然后被拉因格兰特的海军司令官救起’
老人完全没有吃惊。而且,似乎也没有将此视为酒后戏言。
他接受了萨利夫的话,把这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那么,希茵的巫觋呢?’
‘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因为我是最后的巫觋’
萨利夫把头抵在交叠的两手上。
‘希茵的《海神巫觋》啊’
老人将手放在萨利夫头上。像哄小孩一样摸着他的头。
‘希茵的沉没,以及你从希茵被送出来的事,都不是你的错。这大概也是海神的旨意吧’
萨利夫抬起头,只见老人的皱纹变得更深了,他在微笑。
老人应该不知道萨利夫的苦恼。但即便如此萨利夫却从他那温暖的手中感到了慰藉。
‘据说每十二年,海神会在人前现身一次。如果没弄错,今年就是那一年,马上就要迎来希茵沉没后的第六百个夏至了。《海神巫觋》,你要向海神许什么愿呢?’
萨利夫无法回答。
萨利夫走在晨雾笼罩的森林中。昨晚他听希尔嘉说,如果沿着这条路走,爬上山丘就能看到大海。
潮湿的空气舒适宜人。在回归宁静的森林深处,早起的小鸟正在歌唱。
真是祥和。
就像沉没前的希茵一样,非常祥和。
沉没海中的希茵没有天空。这在喜欢仰望星空的萨利夫看来,简直毫无趣味,即便抬起头,看到的也只有透过海水射下来的阳光。总是暗沉沉、晃悠悠的海水,一边反射着阳光一边跃动着,如同被风吹动的遮光布。而夜晚,则会被恐怖的黑暗包围。
希茵的人们日复一日地向海神祈祷。他们只能不断如此。
在希茵,作为海神信仰中心的海水湖旁,有一座用抛光的白石建造的神殿,萨利夫就在那一带活动。可他完全想不起自己都在那里做了什么。好像有时会和姐姐俩一起去海水湖的岸边玩。
没有要做的事,一直,无论何时,无论到何时,天空总是那样,风不吹,周围的人也不变,茂密葱郁的森林没有变化,花也总是盛开着。
在希茵一切都静止了。
萨利夫在走出希茵后,置身于流动的时间里方才知道,对于海上的人们来说没有变化的希茵是异常的。但是在小时候的他来看,没有变化却是理所当然。
这座锁岛尽管是在流动的时间中,但却和没有时间流动的希茵很像。
登上山丘后,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是瓦迪姆。
“早上好”
这样打过招呼后,正冷冰冰地眺望大海的瓦迪姆也对他问了声好。
海很平静。向锁岛西侧望去,可以看见《花之少女》号正停泊在那里。没有其它的船只。在海的对面,能够看到缭绕着薄薄晨雾的阿雷利亚岛。
在反方向的东侧海域也不见船影。很少有船只喜欢靠近被浅滩包围的锁状列岛。因为大多数船都采取了迂回路线,所以才看不见船影的吧。虽然能看见几座隶属于锁状列岛的小岛,但拉因格兰特所在的拉因大陆就看不见了。
瓦迪姆默默地凝视着大海,最后终于打破了沉默。
“食物怎么样?弄到了吗?”
在昨晚的欢迎宴会结束后,瓦迪姆曾找他商量过食物和水的事。
“希尔嘉说,肉只能给些许干肉和一头羊,酒则以木桶计算”
“酒,就是那个吗……”
这里的酒比拉因格兰特的要烈上许多,瓦迪姆似乎想起了它的滋味,不觉沉下脸来。
的确,如果萨利夫是船长的话,他也会拒绝。这种酒只会把大家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