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珍珠》号”
“你没看错吗?”
“没有”
从方向上看,《珍珠》号是从麦萨港南行而来的。他们可能监视着麦萨港,瓦迪姆的预测是对的。
《珍珠》号的帆柱比《花之少女》号的更高。这样,樯楼当然也会很高,视野也更加广阔。
《珍珠》号大概也发现了他们。虽然或许还无法确认是《花之少女》号,但至少应该已经看到了船影。
如果《花之少女》号突然改变航路,《珍珠》号一定会感到奇怪。可若是这样继续开下去,就肯定要碰上《珍珠》号。
“喂,我说你啊”
盯着海图的萨利夫被瓦迪姆这样一喊,抬起了头。
“为什么会被教会追踪呢?”
“那个……”
“虽然似乎没有任何好处,但他们既然在追你,就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萨利夫缄口不语。
“哑巴了?”
“说了你也不会信”
“之前你也这么说。信不信是我决定的。你快回答”
萨利夫看向舵手,瓦迪姆挥手将他从船尾甲板撵走。瓦迪姆站在那里撑起舵,看着萨利夫。
“然后呢?”
萨利夫也看着瓦迪姆。虽然他觉得在谈论信不信之前,瓦迪姆可能压根就不接受这个话题,但还是无奈地回答了他。
“我必须要回到希茵”
“你说,回到?”
“我是在希茵出生的”
瓦迪姆张口要说什么,但又把嘴闭上了。他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顿了顿,接着道:
“别说梦话了。希茵早在六百年前就沉没海底了”
“这我知道。我比你还了解呢”
在希茵出生,瓦迪姆重复道。
萨利夫也明白,他很想相信。但这种事情应该是无法相信的。
因为希茵在六百年前便已沉没。
“我是,在希茵,还没沉没时,出生在那里的”
萨利夫将句子抻开来说,清楚地告诉了瓦迪姆。
“你是开玩笑吧?”
“因为你让我说,我才说的”
萨利夫摘下手套,将那有着斑驳花纹的手伸了出来。
“好好看看。这是刺青吗?”
瓦迪姆低头看向萨利夫的手,诧异地皱起眉头。他抓住萨利夫的手腕,仔细地瞧。
“有人会把指甲剥掉刺上颜色吗?”
萨利夫的手上,直到指尖都描绘着花纹。透过指甲能清楚地看到花瓣。
“这不是刺上去的”
“如果不是刺青的话,那是什么?”
“这是希茵的巫觋的证明”
“巫觋?”
瓦迪姆眯起一只眼睛看了过来,对此萨利夫一边思量要向他怎么说明,一边慎重地选择词语。因为在拉因格兰特没有巫觋。
“就是倾听神明之声者”
“和修道士不一样?”
“不一样。希茵的巫觋是宣告神谕之人。不是修道士,和预言者也有点不同。他执行着‘问神并宣示神谕的仪式’”
“你就是吗?”
“是的”
“因此教会才会追捕你?”
“我想,大概是这样”
瓦迪姆困惑地搔乱头发。
“果然跟希茵沾边就没有好事”
萨利夫低下头。无法否认。
“拜托了瓦迪姆。改变航路向锁岛前进吧”
“做不到”
瓦迪姆的回答非常冷淡。
“好啦,就算《珍珠》号已被教会买下,但原本也是军舰吧?它有大炮。如果古伊纳斯船长就是原来的舰长的话,那他应该也很习惯进行指挥。虽然还不知道船员的情况,不过恐怕都是曾参加过优斯迪尼阿斯海战的有经验者。他们既然又追过来了,那一定是确信你就在这条船上。这回可不会像之前那样放过你了”
“一枚金币也不够吗?”
“不够。完全不够。所以说,以后你再有什么需要我也不会听了。命不是钱能买的。你给再多,我也不打算为了钱卖掉同伴的性命”
对瓦迪姆来说,《花之少女》号是可以回去的家,船员们是家人。而萨利夫已经舍弃了家人,所以他紧咬嘴唇,道:
“我知道了”
“萨利夫。《花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