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情的纹身”,瓦迪姆对必输无疑的赌注可没兴趣。
现在已经能看见在接近的军舰上走动的水兵的长相了。
“埃尔涅斯。拿账本来”
埃尔涅斯扬起一只手,随即下了船尾甲板。瓦迪姆也追着他一起下了台阶,等待军舰来提要求。
为了不妨碍彼此,军舰拉开一定距离与《花之少女》号并列停船。虽然是小型舰,但在附近一看还是比《花之少女》号大了一圈。
士官从军舰甲板上大声呐喊,勉强传到了用望远镜敲着肩膀的瓦迪姆耳中。
“《花之少女》号!有事情要向你们询问!”
一经得到瓦迪姆的登船许可,便有小船划来。登上船体的梯子,舰长带着五名部下出现在甲板上。
“我是王立海军《珍珠》号的舰长古伊纳斯。打扰你们航行实在抱歉”
“哪里。如果能帮上忙,我十分乐意”
握住伸来的手,瓦迪姆以社交辞令应答,同时对古伊纳斯报上了姓名。中年男子身穿海军的蓝色制服,并无异样。他那小心翼翼环视甲板的眼神,以及惯于下命令的口吻,都让人感到一股十足的军人风范。
古伊纳斯大略环视了一圈甲板后,将目光转向瓦迪姆。
“实际上说来丢脸,我们正在搜寻一名于尼卡哥尔隐藏行踪的士官”
“士官……是,私逃吗?”
“不,不是私逃。似乎还打算回来。但是,以我们的立场必须追问他消失的理由。所以正在四处询问经过过尼卡哥尔的船只”
古伊纳斯强调他们并不只是追踪《花之少女》号。瓦迪姆思考着他所说的任务,答道:
“不得不追踪同伴,可真是件不舒服的任务啊”
不管如何粉饰,这就是私逃。如果扰乱军规的话,等待他的只有死罪。这点只要是和海军有联系的人,谁都知道。况且还是士官私逃。
这种会成为海军耻辱的事,告诉给身为外人的商船船员好吗。
古伊纳斯同意瓦迪姆所言,大大颔首。
“正是,奥尔菲船长”
“消失士官的特征是?”
“名字是萨利夫•詹提尔。虽然也有可能使用化名。年龄是21岁。黑发、青灰色的眼睛,身为船员却是个体型纤细的青年。据说除了脸之外全身都有刺青”
古伊纳斯在找的毫无疑问就是萨利夫。但是瓦迪姆一边嘟哝“是吗”一边歪着头。
至少萨利夫身上有没有刺青,他是真的不知道。
萨利夫自从在尼卡哥尔乘上了《花之少女》号后,甚至不曾在人前放松过衣襟。厚实的衬衫也不会被汗湿透。而且他总是在衬衫之外套上马甲。这样即使有刺青,也无法看到。
他从不露出皮肤可能是为了隐藏刺青,不过实际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身上有刺青吗……。那还挺显眼呢”
“你不知道吗?”
“虽然和我在尼卡哥尔的《割弃之锚》酒店遇到的一个不谙世事的少爷很像。但是我没有跟他赤膊相见,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士官”
“他没有自报姓名吗?”
“是的。真是个无知到不可置信的少爷啊”
瓦迪姆避开危险的谎言。他和萨利夫见过面的事,《割弃之锚》酒店的老板应该记得。如果是在尼卡哥尔搜寻失踪的男人,首先就会从那里找起。
但是他不想全部坦白。
“虽然他拜托我让他乘船,但我拒绝了。他好像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拉因格兰特的船。所以我想他会不会又去找别人了”
“你没有让他乘船?”
“嗯。这里没有什么满身刺青的男人吧?”
瓦迪姆回头,寻问附近的水手。被问到的水手点点头。
“至少我没看到”
“这样啊”
古伊纳斯盯盯地看着瓦迪姆的脸,然后环视在周围的《花之少女》号船员。
“不过我听说你在尼卡哥尔照顾过那个青年”
瓦迪姆轻轻朝古伊纳斯弯下身,像说悄悄话那样压低声音。
“就是那个啊,舰长。在道旁咪咪叫着还没断奶的小猫”
一时没跟上这话题的变换,古伊纳斯困惑地皱起眉头。
“小猫?”
“在港口酒吧人叫拿钱就哗哗地拿出金币,这样无防备的孩子如果放着不管,你觉得第二天会怎样?一定会被人整个扔到海里”
古伊纳斯似乎也在考虑那种可能性,沉默一会儿后,他哼了声点点头。
“……大概吧”
“总而言之,那家伙就是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少爷。在我看来就像左右不分,有今天没明天,在大雨中与猫妈妈失散的小猫一样。所以呢,只限于在尼卡哥尔期间,我想设法做点什么。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喜欢照顾人的男人哟。但是呢,因为我们家的副船长已经说我好几次,别再捡小猫了,所以我就没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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