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是我捡回来养大的,一直都为我卖命。虽然他的脑袋确实不太灵光,但是温顺且可以信赖。就算这次,我也不用再担心凡伦塔因的证词了。”
“咦?那你为什么不许他在组里出入?不用偷偷摸摸地在这种地方见面不是挺好。”
“那是因为,布鲁诺,”曼西尼抽了口雪茄,吐烟的同时也一并叹气,“越谨慎越好。知道波比长相的只有我和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吗?”
“因为那家伙是杀手吧。”
“到危急时刻,我们也能完全地抹灭波比的存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波比的存在。”
“原来如此,你让我把那些钞票的编号全抄下来也是这个原因吧?万一有哪个家伙占为已有也能立刻知道。”
“你去彻底地查清楚身边有没有内鬼。”
“波比也要查吗?”
“我打心底信任的只有你,布鲁诺。”
被捏了把脸,布鲁诺·拉尼尔利立刻像只斗牛犬似的害起臊来。曼西尼遮住我一只眼睛。
“刚才的事要对波比保密哟,小兔兔。”
“竟敢小看我!”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咬了一口他的手,趁这家伙惊恐交加时又扑向布鲁诺抓花了他的脸。布鲁诺面前的盘子杯子碎了一地,连那些死人一般的客人也都活跃了起来。
“你这兔崽子!”布鲁诺把我拎着耳朵提了起来,“我要拧断你的脖子!”
“放马过来啊,蠢蛋!”我手脚乱蹬,“我强尼大爷奉陪!”
大概是我感到内疚吧,好像自己变成了人尽可夫的母兔子一样。被科维洛阁下抱过、被幸运小子波比抱过,刚才还被乔治·曼西尼抱。
“蠢蛋”拉尼尔利的大手就像是棒球手套,他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拧向另一边。幸好幸运小子及时地赶了回来,否则我大概真的就嘎巴一声呜呼了。
“住手,布鲁诺!”
回过头,布鲁诺看到的是一把笔直对准他的枪。
“放开桑普。”
“开枪,幸运小子。”我吼道,“杀了他!”
“嘿嘿,你想做什么?”布鲁诺嘲笑地用力反拧我的脖子,“这家伙咬了曼西尼先生哦。来呀,反正我们之间的账总要算的。”
“把手放开,布鲁诺。”
冰冷的眼光透过瞄准器瞪着布鲁诺。
“住手,布鲁诺。”曼西尼说,“波比你也是,把枪放下。”
“别听他的,幸运小子!不然你也会被杀的!开枪!杀了曼西尼!如果你杀了他们,我强尼兔一辈子做你的桑普!”
“乖,波比,不可以为了这种事对同伴用枪。”
幸运小子望了眼曼西尼,又重新盯着布鲁诺,但最终还是照他的话做了。这家伙的人生大概就是无数这样的小错误堆积而成的。
“我很抱歉,曼西尼先生。”
“好孩子,波比。”
“喏,”布鲁诺放开我,“兔男孩。”
“你累了吧,波比。”曼西尼抚摸着幸运小子的脸,“今天就回去休息。”
这个不中用的家伙不知道在嘟哝些什么,紧紧抱着兀自闹腾不休的我匆忙走出了餐馆。身后传来布鲁诺‘拉尼尔利的怪腔怪调:“嘿嘿,我就知道你没种跟我较量。”
“醒醒吧,那些家伙只是在利用你。”一直到上车,我都在喋喋不休地劝幸运小子,“你打算贪污的那些钞票编号都被记录下来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我是完全不懂啦,因为我只是兔子嘛。可是、但是……哎,你想要我做你伙伴至少得学几句兔语吧!”
上了车后,幸运小子依旧抱着我,直到我恢复冷静。
当混乱渐渐沉淀,我被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所笼罩,是心跳的缘故。幸运小子的心跳里没有怒气,没有恐惧,连成功骗到一大笔钱后的喜悦之情也没有。稳定而有力,充实的心跳从他的胸中传到我的胸中,如涟漪般渐渐散开。虽然无法具体描述,但我感受到的是类似于感谢的东西。
“我说桑普,刚才你承认是我的伙伴了吧。”
“说什么呢你这大南瓜。”
“谢谢你,伙伴。”
“……”
稍微思考了下,我才明白他想说的。我咬了曼西尼,还挑衅布鲁诺,然后却一直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在这个呆瓜的眼里,一定会把这认为是这只小兔子只对自己敞开心怀。
“我说,幸运小子。”我又说,“你这呆货、蠢货、屁眼男,我强尼兔怎么可能对你这种吮人鸡巴的同性恋敞开心怀。”
“我好高兴啊。”抚摸着兔子的手洋溢着慈爱,“我啊,一定会做个好主人的。”
这就是人类!
什么家伙都敢坚信自己的内心深处有着透明无瑕的结晶。科维洛阁下先不说,就连幸运小子波比这种卑鄙的杀人凶手也是这样。而且,我完全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理论——想证明那结晶确实存在,只需对动物亲切即可,这样就能找到纯净的自我。拥有相同结晶的人方能进入的秘密俱乐部,宠物就是门票。
我感到很不可思议,要怎么做才能如此蒙蔽自己?这已经是艺术了吧。如果现在饿得快死了,就算是幸运小子也一定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