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先做庄可以吗?」
「可以啊,你比较年长。」
「我都没想到你有长幼有序的精神耶。那就开始啰—」
在座垫上的八张之中,多摩湖第一个选的,是茶色的鸡被拿菜刀的老伯追着,拼命逃跑的画牌。多摩湖拿出来的杂牌,背景是座光秃秃的山,所以是八月牌吧。老伯的白发上垂钓着蓝色的蛋,看来画有鸡跟蛋两种的牌算是高得分牌,如果是其他玩法,应该是二十分的牌面。原来如此,不过在这个游戏里,拿到好牌会让状况比较有利吗?
「这幅画如何?附带一提,拿菜刀的老伯是用我外公当蓝本的。」
「呃,我将来也会像这样被外公追着跑?」
「真是的,当然是与实际人物无关啊。」
你刚才不是说蓝本是你外公吗!还是外公不存在啊!
表情一派轻松的多摩湖回收得手的牌,再从中间的牌堆翻一张。「啊,赚到了。」翻出的是松树牌,正好回收场上另外一张松树。牌的构图,是鸡中了猎人的陷阱陷入危机,此时被蓝色的蛋救了出来。
「鸡的遭遇好像都很惨耶。」
「没办法,谁叫雏鸡肉那么好吃——」
她给了我一个不成理由的答案。是因为多摩湖内心有欺负我的欲望?如果这场完成命令的游戏,就是那欲望的显露……哇,我好心动,内心充满期待。为什么我会对这点感到自豪啊?
「可惜,这四张没办法凑出命令。来,轮到你了。」
「好。」
原来也有可能在第一局就完成命令,不过此时可以选择是要结束或者继续。如果是我,应该会继续到我能接受为止,因为被多摩湖命令,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获胜,背景音乐会变成快乐颂。这么一来在这场游戏中我就没输。而且多摩湖恐怕还没察觉这点。
不管是命令她还是被她命令,等待着我的都是至高无上的幸福。
「这真是一箭双雕啊。」
「什么?」
「没事没事,我在自言自语。」嘿嘿。
那么,要拿哪一张牌?场上还有六张牌。比较引人注目的画牌都被多摩湖拿走了,剩下的主要都是杂牌。虽然有张背景是梅花,上面是鸡从树枝上掉下来拍动翅膀的牌,不过可惜我手上没有梅花。没办法,只好拿菊花的杂牌。不对,以这个游戏来说,杂牌这种讲法不太合适。牌的用途会依照时机与立场而大幅改变。也有可能出现都是①跟③,而没有②的状况。
「菊花是几月的牌?七月?」
「好像是九月吧。」
我回答着多摩湖的这个身为纸牌游戏研究会,不该出现的疑问,并且翻转手上的牌。得手的杂牌,关键字写着「①多摩湖」「②对肩膀」。露出、舔、轻咬。我思索着③可能出现的关键字,结果心里浮现的都是这样的单字,看来多摩湖的教育有了确实的成果。以前的我会想到什么句子?一定都是更圆滑,不会对世界有任何影响的温和句子吧。
我看着手上的七张牌,并没有可以完成句子的③。我的辞典上没有多摩湖对肩膀抱起这种日文。
「你在做什么?还要翻一张啊。」
「啊,对喔。」
我都忘了。我翻开中间的牌堆,又是杂牌。蓝色的蛋一副得意的样子,背景是几根枝条上挂着像青豆的东西。颜色比普通花牌要接近原色。
「这种牌叫什么来着?」
「不晓得,照外表叫它青豆就好了吧。」
「那就用这张青豆,呃——有了。」
我拿起场上的画牌。这张画牌的图案,是鸡一脸色相地,凝视着摆出性感动作的蓝色蛋。的确是没有错啦,家里放在冰箱的蛋,我每次看到都会无意间拿起来抚摸表面,心里妄想着与多摩湖肢体接触。
喔喔,这是还在对多摩湖保密的日常景象之一。要是被她知道我摸着蛋壳还鼻孔喷大气,就算是多摩湖也可能会吓到。不过如果换成多摩湖,就算她会戳戳袋子里的鸡肉,陷入欺负我的妄想之中好像也不意外。想像她一听说是鸡胸肉,就兴奋地说「黄鸡的胸,呼呼……」……啊啊。
……那么,背面是,喔喔,获得的是「③敲动」与「①黄鸡的」。只要用「③敲动」就可以成立命令了。多摩湖对肩膀敲动。是该解释成槌肩膀,还是对肩膀正拳突击?唔……虽然我都没问题。
「咦,已经凑齐了?」
「是啊,我在想要怎么办。」
「咦——这样不好玩,快喊『来来』啦。」
「这样感觉好像叫多摩湖来来一样呢。」
「讲了会害羞的就别硬讲出来啦!」
多摩湖挥动双手说着,不过她的鼻尖周遭也出现了红晕。嗯,真可爱。
说出来有成果了,不过要怎么办?这如果不是敲动,而是搓揉的话我就毫不犹豫地宣言结束了……不对,如果有搓揉,那我可能会为了得到别的部位而喊出「来来」。可以理解,这真像我的作风。不过像自己=像变态,这好像不太好。
「不过要是没有个性,会越来越没存在感哦。」
我已经没什么特色了,为了吸引多摩湖的目光,我必须更努力一点。
「你在说什么?」
「别在意,那么……来来。」
多